我就是太相信你了,结果出了这么大纰漏。
他收回和烬无的交流,头痛地坐起来。他这次还真不能置身事外了。不说失职之罪,就说这恶灵这么些年又害了多少人,算起来,少司主这个样子,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走到床边,节音顿时绷紧了身子。
“节音,让开吧。”弥尘朝她点了点头。
烬夷坐到床边,这才看清了那手的主人,黛眉琼鼻,红唇雪肤,好一幅美人春睡图。瞧着瞧着,他呼吸都摒了起来。
倒不是痴迷美色,而是眼前这人,与他要找的人实在有些相似,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奈何那隐在迷雾中的影像实在不甚清楚,也许是人有相似?这种不确定让他迷茫起来。
“殿下!”节音见他半晌无动作,大声叱喝。
这纨绔莫不是有离魂症,动不动就走神,也不给治治。
烬夷被节音吓得一激灵,思绪一下回笼,捂着胸口喘了口气。
这太阴司的神侍太护短了吧,她家司主旁人连看也看不得了?
他定了定神,食指中指并拢放于柳北额间,开始探看。
“她的意识沉入恶灵的意识,被锁在恶灵的意识里了。”这句话甚是拗口,又道:“那恶灵趁她神魂虚弱,困住她的意识让她陷入沉睡,只等今天一过,定魂珠护不住她,就……”后面的话不说也都明白了。
屋子静得掉针可闻,全都无声地看着他。
也罢,本就是他欠了她,就算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咬了咬腮帮,“我的内丹属火,可快些驱散她体内的寒气,助她恢复神力,至于何时醒,这个说不准,要靠她自己了。”
焊无诧异地看了看他,好像第一天认识他。
烬夷的母亲是青丘狐族,火狐王的女儿,他自幼便修炼出内丹,这内丹更是六界为数不多的火属,是让他这么些年肆无忌惮地招惹是非也无人敢惹的底气。实在不能想象现下他连能用来保命的东西都交出来了。
节音与弥尘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见冥界两人这般神情,想来这内丹定是有作用的,当下节音便行了一礼。
“节音替主子谢过殿下!”
烬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他的内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若离了它,跟士兵没了盔甲盾牌手无寸铁有什么分别?要是有谁这时候来找他麻烦……
“我先说好,不管她醒不醒,我都要待在内丹旁边。”
焊无看他怕死那样儿,终于嫌弃地轻嗤一声。
这轻微的一声让烬夷差点炸毛,意识地点不对,只侧过头不理他,慢慢靠近柳北。
他催动内力缓缓吐出内丹,那内丹红得似血,亮得似火,照得室内一片通红,烬夷丹凤眼瞳内红光流转,看起来格外妖异。
轻轻捏开柳北的嘴,内丹顺利进去,烬夷重重吐出口气。软绵绵地摊在床边,这没内丹的身子,简直不得儿劲。
弥尘上前查看,见柳北面上透出些许红润,身子也没有那么冰,转头眼神安抚节音。
收拾行李什么的,他是不是可以再等等?
“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这便告辞。”疼无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便走了。
节音愣住,还是不能适应这刑官的怪异行为,这刑罚官简直一次一个样,傲慢谦逊少言,还没一次重样。
“啧,本殿下还从未来过这小楼,我去参观参观。”离柳北醒来还早,烬夷便对太阴司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