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的手颤了颤,这恶灵竟然有一千多年道行吗?她越来越冷,牙齿都开始打架。
“阁下错了,除你不是目的,让你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避免更多人受你蛊惑,这才是太阴司所为。”它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这一代司主倒是有趣之人。”
“阁下执念太深,以至做出害人性命夺人魂魄这等恶事,跟我回太阴司,我为你拔出执念,也好早曰解
脱。”
“解脱?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谈何解脱?你这丫头年纪小小口气倒不小!识趣的话跪下磕头求饶,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今天可能就不与你为难了。”
柳北笑了笑,“凡六界万物,都要遵守规则,若谁都如你这般,仗着道行横行无忌,又将这天地法则置于何地?”
“这世界本就强者为尊,莫说他们该死,就是不该,我想杀就杀,你又能奈我何?”那黑雾瞬间翻滚,想是戳到了痛楚,招呼都不打,飞快地向柳北冲来。
看来这恶灵是决计不会回头了。柳北灵巧地侧身躲过,对方来势汹汹,她实在太没有把握,桃花眼直视着那团黑雾,想将它定住,可那黑雾只是滞了几秒,便又向她袭来。
她此刻神力不济,且对方修为高深,竟定不住它。
它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如今她全身冰凉,神力微弱,战斗力几乎为零,如何才能脱身?
“等等!”在那黑雾袭上面门时,她转头看了一眼正握定碧落鞭的节音,快速出声。
“怎么?还想将我定住?”
“阁下道法高深得很,我怎么可能是对手?我只是……想请阁下跟我去一个去处。”她右手藏于身后,用指甲划破中指,偷偷结出一个颇为复杂的法印。
“去处?”
趁着它这短暂的一时愣神,快速弹出血滴,和着法印打出,那黑雾便渐渐被拖拽着往柳北的身体里去。“好狡诈的柳氏!”那黑雾费力挣扎许久,还是被大力收入柳北体内。
“小姐!”节音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双目大睁,急急出声道。
她本是神鬼不侵没错,但只要她主动以血结印,以身体作容器,就能禁锢所有灵体。这事只有太婆婆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她第一次尝试,本就虚弱得很,现下又耗费了余下的神力,做完这一切,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中。
“小姐,小姐!”节音接住倒下的柳北,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冷如冰窖,就连脉息也微弱得感觉不到。她背起柳北,快速往树林外走去。
节音一路飞驰把柳北背到小楼,去找了弥尘并与他细细讲述经过。
“大师,如何?”节音面色沉重地问。
弥尘收回探魂的手,摇摇头,“有些凶险,但恶灵在她体内,我无法施术,只能让她自己恢复,别无他
在那种情况下,时间又紧迫,她确实只能如此,既能禁锢住这恶灵又能救下节音,连他也要赞一句智多近妖。
佛珠在他手心发热,他安抚地摸摸佛珠,告诉柳慧容不要急躁。
这不就是听天由命吗?看着柳北面无人色地躺着,节音惨白着脸,越发愧疚起来。
都怪她,不够强大。
她忽然想到,在树林里柳北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昏暗的房间里热气涌动,木床里的人双目紧闭,脸色较之前两天好了许多,粉面桃腮,绝色倾城,好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