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点了点头。若是冥界能找到他防止它再为恶,那再好不过。这一次的沟通,简直顺畅了太多。
烬无的心情有些复杂,头一次来,本是想借题发挥敲打这小姑娘,奈何她不按套路,倒给他气了个仰倒,这次来,发现人小姑娘真是做实事的人,倒显得自己太仗势欺人了些。
说完了正事,因今天这再二再三的打脸,罕见自觉有那么一丝丝不是滋味,很快就告辞了。
烬无一回冥界就坐无极殿闷了好久,他承认,久居上位,这些年是有些受不得人质疑忤逆,因为他坚信,他就是个好君王。
今曰那柳北并未言语过激,待他还算客气,回想上次见面,他确实一开始就不友好,也难怪她言语
带刺了。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太阴司不该存于世上,时有轻慢刁难,可事实是,冥府行事,确实多有错漏,太阴司亦有可取之处。无论太阴司何时陨灭,他都需时时自省,做好分内事。
今天,是他烬无最丧最打脸的一天。他希望,总有一天,他冥界之主疼无,可以理直气壮堂堂正正地在太阴司耍威风”也坚信,他才是六界轮回的唯一执掌者!
“王上在想什么?”
焊无正暗戳戳地规划着以后冥府的发展,冷不丁在他耳边想起一把声音,那些美妙愿景,霎时消失。离他这么近,又这么没规矩的,除了那小子还有谁!
“你又上哪儿鬼混了现在才回来!”这人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无论是作为勤勉的王还是严厉的哥哥来说,他对这人都恨铁不成钢得很。
那人见他斥责,找了把离他远些的椅子坐下,眉梢微扬吊儿郎当道:“王上,我那殿中事务清闲得很,整曰困在这地界儿太无聊了,要劳逸结合,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他嬉皮笑脸地打哈哈,然后话锋一转,“听说哥哥终于要对太阴司动手了?”
烬无顿时火冒三丈,眼神如刀地刺向他,”你在这儿口无遮拦乱说什么!”
烬夷被他这反应弄得懵了,悄悄放下搭椅子上的脚,“不是么?大哥,全冥府都传遍了怎么我说都说不得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就算有这心思,也不是现在。
“你不信,随便问个幽冥去,说你几次拒接公函,是要撕破脸了。”
焊无无奈地抚了抚额,身为上位者,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一点不寻常的动作,到风声?
“哥,照我说,现在动手得不偿失,您还是先歇了这份心思吧!”
“是其他几殿让你来的?”焊无看他这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心里门清儿。
烬夷拖长了音答道:“昂。”完全没有把人卖了的自觉。
他本来刚回来,气儿都没歇够,其他十七殿的阎王就找了来,非让他来劝他这兄长不要莽撞行事,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得他不得安宁,大有他不来他们就要霸着十殿的架势,这才不得不走这一遭。
老滑头们,自己不敢来,把他当出头鸟。
呵,他就知道。这弟弟少有干正事的时候,他那十殿最是清闲,就这,还不满足,三不五时就要跑。他那糊涂爹脑子好容易清醒一回,总算为冥界做了件大好事,没有把位子给这受宠的小儿子,不然,这冥界还不知是何种光景。
“这哪里来的谣言,乌烟瘴气,简直不知所谓,我若要动手,怎么可能是现在。”他有心思不假,但这只能等它自己自然衰落或后继无人,那时接手,顺理成章无可厚非。
若强行介入,就是违背协议,冥界也讨不了好。看这太阴司如今光景,他在位期间,这事儿肯定能成。这些在太阴司面对错漏的尴尬。他冥府的风气是不是该好好整治了!
烬无赞同地点点头,他觉得也是,又不是脑子坏了,王兄怎会这时候动手,他还想多过几年太平日子。“既是如此,王上,弟弟这就走了啊!”他朝烬无挥了挥手,火红的衣摆一撩,瞬间消失不见。
其他十七殿的阎王还等在十殿没走,见烬夷回来,脸色不太好,各自对望交换了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