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玉用手笔画着收钱的姿势，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南泽凉气得点了一下南泽玉的头，但是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没有用力。

“哥哥，你真是迂腐呀！如果你觉得男女之情是羞于启齿的事情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对齐姐姐动心呢？”

“妹妹，你年纪还小，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南泽凉背过手，看向远处忙忙的人海，像是在找寻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是很喜欢你齐姐姐的，但是我对她也只能是喜欢了。我会看着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回去打扰她。”

“为什么啊？我觉得齐姐姐也是喜欢你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们两个也是注定不可以在一起的。若锦姐和哥哥的结合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若锦姐是程家的人，我们是南家的人。

程家和南家一直都有很好的往来，更何况父亲和程伯父的政治主张也是一样的。

可是她却是齐家的人，我是南家的人。齐家和南家注定就是势不两立的，我和她也绝无半点的可能。”

在南泽玉的眼里，南泽琛是一个很稳重的兄长，从小到大虽然对她关怀备至的，但是很多时候却是凶凶的。只知道对她说，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她是需要一个温柔的解释的。

所以她虽然很喜欢自己的大哥，但是还是更喜欢和自己的二哥，也就是南泽凉来往。

南泽玉一直以为南泽凉是很豁达，很随意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哀伤。

南泽凉的哀伤是无声而沉默的，没有一点的声响，甚至看上去没有一点的情绪。

但是南泽玉年纪虽小，却能感觉到这样的悲伤其实是最无力、也是最伤人的，这样的悲伤叫做绝望。

只有一个人毫无办法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哥哥，你很难过。”南泽玉说的是肯定句，她甚至觉得下一秒南泽凉就会开始流泪。

但是没有。

抬头的时候南泽凉的眼中是哀伤，但是俯身看南泽玉的时候，她就又是那个乐观豁达的二哥。

南泽玉年纪小，但是却也不是小孩子了。从小她就和程若锦在一起，当然也学到了一些程若锦的细腻。

“哥哥，如果悲伤的话，就不要再伪装了。泽玉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也并没有对谁动过心。但是泽玉现在知道哥哥你很伤心，一个人要是伤心的话，就算是在大笑，眼神里也是悲伤的。

现在这里认识你的大概只有我了，你不要强装，有什么难过的都可以和我说。”

南泽玉看着南泽凉，目光很陈恳。

南泽凉对着南泽玉感激的笑笑，“我的小妹妹长大了，知道心疼体谅自己的兄长了。但是小玉，你现在毕竟年纪还小。

你不知道我现在之所以没有表达出我的悲伤，不单单是因为我很难过。其实恰恰相反，我现在以及往前看了。

我们两个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也都知道彼此的处境。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取不了她，她也知道。

所以与其我们两个人都很悲伤，走不出去，还不如现在就抓紧往前看了。不打扰彼此的生活，这大概就是我们两个的默契吧。”

南泽凉的性格底色还是乐观，并且他要自己比任何人都开心。活着对于南泽凉来说，不是一种固有的状态，而是一个选择。

既然选择了活着，那就要无比认真的活着，如此，才不算是辜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