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督军府门口,叶倾顾上了台阶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哪怕是淡淡的,“我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吧。”
话一说完,人就像只蝴蝶一样飘然而去,留给他的是一个美丽的倩影,匆匆而又短暂。
从大门口到住处,还得要从后花园经过,那边有条小路两边种着低矮茂密的栀子花丛,这个季节正是花开的时候,小朵小朵白色的花缀满枝头,空气中暗香浮动,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在花香之中。
“哎呦,我当以为是谁在这里,原来是你啊!”
陈丽娜阴阳怪气的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叶倾顾顺着她的肩膀,似乎看到一个男人在急匆匆的往门洞方向跑去,一眨眼便不见了。
“二娘,刚才我看到你后面有个人,跑的还挺快的,该不会是贼吧?”
叶倾顾觉得自己并没有眼花,看得真真切切的,那人身高体型一点不像是她公公,也跟对方两个儿子有些差距,看来无疑是另有其人。
陈丽娜眼神里闪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慌张,她掩饰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心想着万一真的让叶倾顾抓住她跟情郎私会的把柄,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地大户人家的家法极为严厉,其中有一条是,嫁过来的女人若是不守妇道,不管所嫁的男人有没有在世,除非是被休了,要是跟其他男人私通,被抓到之后要么男的当场乱棍打死,女的沉塘,或者是点天灯。
沉塘就不用说了,先说说点天灯吧,将犯事的女人剥光了身上的衣服,换上经过油水浸泡的麻衣,选择一个空旷无人的郊外,绑在柱子上,头上放着一个蜡烛。
行刑时便用柴火点燃蜡烛,等蜡烛燃烧到最后,整个人瞬间变成一团人形火球,直到烧成一把灰。
叶倾顾小的时候是见过一次,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奸夫银妇,大概是那女人的丈夫想成全他们在一起吧,大火燃烧时发出阵阵惨烈的嘶叫,很快的声音越变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哈,你这个人真的可笑,堂堂一个督军府戒备森严,别说是贼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丽娜蔑视着对方,心里仍想不通,这个没有教养的嫡长子,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府,还带了个小男孩,说是那男的亲骨肉,可是左看右看都一点也不像。
“二娘,我敬你是长辈,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非得处处针对我和孩子,那么身为一个母亲,我是绝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叶倾顾双眼闪出一丝寒光,经历过那么刻骨铭心的伤害,早已经不是原来柔弱无助的女孩子。
“是吗?叶倾顾,我是非常讨厌你,你选什么男人不好,为何偏偏选择他,你还怂恿他处处跟我作对,我警告你,要是我儿小河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一家人都拿来抵命!”
陈丽娜恶狠狠的抛下最后一句,冷哼了几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回到房间,叶倾顾一想起陈丽娜所说的话,心里有点后怕,尽管她相信叶归不是一般的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判断力,要是一个人碰上陈丽娜派的人,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本来刚怀上叶归时,叶倾顾不准备留下他,因为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与其耻辱的生活,不如给个痛快一了百了。
随着小生命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对孩子有所不忍,愈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