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都分开了,那确实不该再联系,你道个歉认个错,也不算委屈你。”
“是呀姑娘,人家现在才是男女朋友,认个错道个歉,安抚下别人也是应该的。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都是一句话的事。”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顾茉莉越是说不清楚,满是无奈地站在中间,更是走不掉。偏偏她就觉得自己没错,随便道歉就是证明自己是有错的。
既然解释不清楚,李伶俐要把事儿闹大她也不怕。再是别人劝说那么多,再是觉得站在中间有无奈也有不自在,但也不会采取道歉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脱离处境。
其他人对李伶俐报以的同情,还有对她的盲目劝说,在她看来都是可怕又好笑的。好像她被扣上前任标签,,就再没有任何发言权,而李伶俐就可以肆意妄为。
这不禁让她想起,许多妇女被人贩子拐骗的时侯,人贩子只要嚷嚷说是妇女老公,妇女做了有违道德的事,群众都会认定人贩子是对。无论他对妇女做什么要拉去哪儿,都不会再帮腔。有时候,围观群众的不明真相的指责劝说,对当事人反而是一种伤害。
所以站在人群中被指责的顾茉莉,越是如苍松那般站得笔挺。
身正,不怕人戳脊梁骨。
就在郝东办公室闹得乌烟瘴气时,郝东在小会议室里,也深陷囫囵。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害怕过某个人害怕过某件事,更没有像是此刻这般确定结果——他,完蛋了。
“小郝,伶俐在你办公室闹,但这事确实你做得不地道。”
“伯......李局。”郝东莫名紧张,“我不知道您讲的是什么不地道,我和我同学的事情早都过了,我跟伶俐也说过解释过,和她在一起之后,我是真没有再有过二心的。”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但是,都没什么关系了。我把你叫过来不是听你解释,是有几个事情,我要提前和你打招呼,算是我为了保护好女儿,滥用一次权力吧。”
李局长说得严肃,郝东听得心惊肉跳:“您请讲。”
今天下午,梁少成正式被批准逮捕的消息刚传来,李伶俐就闹到办公室来了。
郝东只想先敷衍着把她支开,把火烧眉毛的事情先解决,没想这次李伶俐一点也不好敷衍。跟着,他就被李局长,请到了单位的小会议室。
“局里已经顺着梁少成都调查清楚了,你做过什么事你应该都有数。”
郝东脸色一变,强行解释:“李局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也没用。”李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有失望有惋惜也有庆幸,“伶俐心思单纯,为了把这件事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也为了不让她对你再心存幻想。”
“你故意告诉伶俐,我和前女友还纠缠不清?”
“小郝,你是聪明人。”李局长像个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你走到今天,我也有失责之处,我应该早些跟你谈话。现在说再多也都没用了,希望以后你能把你的聪明用在踏实之处,走出一条属于你的阳光道。”
郝东脸色苍白,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现在可以提出来问我。”
“有。”现在的郝东只是单纯为了拖延时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想知道,你和阿姨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和伶俐?是因为我出身农村,是个穷小子吗?”
“还真不是。”李局长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的表情,道:“我也出身农村,伶俐妈妈是我恩师的女儿,我从大学便和她在一起。用她的话讲,那时候的我连衣服都没穿过好的。可这一切你,觉得重要吗?不,一点也不重要。一个人越是在意某些物质,那就越是证明他骨子里是自卑的,即便以后家财万贯,那种自卑都消散不去。”
“年轻时侯物质的贫穷并不可怕,甚至一辈子清贫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觉得穷,觉得站在每个比你富有的人面前都格格不入。你满眼的欲望只有金钱才能够给到你,可事实上,金钱并不是让人满足的唯一方式,相反,是欲望都会膨胀,永远无法满足。”
“公务员这份职业是服务型的,他只能给你相对稳定的工作环境,小富即安的经济。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亦无法给你想要的财富,更是不能成为你向别人证明什么的资本。其实不仅仅是公务员,任何一个职业都是这样,即便是有资产的企业家,如若他为取得的成就沾沾自喜,那么离他江山垮塌也不会远了,历朝历代的皇帝,也都遵循着这样的规律。”
“小郝,你很聪明,也是个野心勃勃有骨气的人,你想向所有人证明你。但是你越是想要证明就越显得功利,越是功利就越是显得不够真诚。这,就是我们反对的原因。”
这番话郝东听得很是愤慨,他不明白这些当官的,怎么都会如此虚伪?顾华锋是这样李局长也是这样,嫌弃就是嫌弃,非要找这么多看似真诚还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