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总是最忙碌的时侯,顾茉莉和肖君竹都忙得脚不沾地。
周四下班的时侯,肖君竹见到顾茉莉,就说了句,“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明天?”
“嗯,还有我妹。”
听到这话,顾茉莉的诸多不满又烟消云散。
让自己和他妹妹吃饭,那至少说明在肖君竹的眼里她不是外人吧?可心里又堆积了太多的问题,紧张着面对肖君竹该要怎么去开口。
结果苦等到周五下午,肖君竹还没有跟顾茉莉说吃饭的事,顾茉莉开始变得不安。她这个慢性子,在沉稳的肖君竹面前,完完全全就成了急性子。
刚巧,万芳的电话打过来:“茉莉,晚上你跟你的肖先生,有时间没?”
顾茉莉缓了缓身:“我不知道他。”
“那你晚上有时间没?要是有,下了班就来我酒吧,薛靖约了晚上要过来。”万芳坦率地说:“有你在,雷悦再误会也好说。”
“行,我下班就过来。”
比起晚上跟肖君竹的见面,顾茉莉更倾向于去见万芳,她知道这段时间辗转在心中的情绪,大概晚上见到肖君竹也没有办法排解。于是,她地放了肖君竹的鸽子。
肖君竹加完班出来,想要像往常那样叫上顾茉莉就走时,才发现位置空。他拨通顾茉莉电话:“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你人呢?”
听到电话里肖君竹的焦急,顾茉莉有种报复后的快感。谁让你那么自信地以为昨天跟我随口说一声,我就要坐在办公室傻傻的等?于是,故作随意地说:“我临时有事。”
说完她还在期待,肖君竹会不会生气抱怨?
结果肖君竹却是一副理解的样子,说:“噢,你有事,那你先去。”
肖君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绝对不是顾茉莉想要的啊!如果肖君竹真的很期待她去吃这顿饭,怎么会在她不去的时侯,一点失落感都没有表现出来?
事实上,肖君竹当时心里却是失落的,只是顾茉莉都说了她是有事,再是失落又能怎么办?不能一个大男人还去缠着发脾气,质问顾茉莉为什么放自己鸽子吧?
肖君竹觉得,唯有大度和理解,才能显示出一个男人的气度。
顾茉莉到的时侯,万芳正把大盘小盘的菜往阁楼上搬:“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去隔壁跟厨师说一声,火爆黄喉不要放花椒。”
“好。”顾茉莉折身到隔壁,跟炒菜的厨师把万芳的话转达了一遍。
“要得!”厨师回应完,又嘀咕着说:“啥人哦,不放花椒咋出来味道?火爆火爆,那不就是要又麻又辣!妹子,要是炒出来不好吃,你不要怪我哈。”
“不要花椒才考验你技术和黄喉的新鲜度啊。”顾茉莉笑着说。
“对嘛对嘛,真是遇得到,刚才炒个肝腰合炒,还让别放大葱。”厨师叨叨着。
顾茉莉没在意,等把菜端回到阁楼的时侯薛靖刚到。
万芳接过来放到薛靖面前:“我特意交代厨师不放花椒,肝腰合炒也没有放大葱。”
薛靖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可以吃一点点了。”
“啊?”万芳露出一丝自作多情的尴尬,“这个厨师下手重佐料放得多,要是不提醒他你肯定还是吃不惯。行,人到齐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我们边吃边聊。”
坐在旁边的顾茉莉,这才是第一次知道薛靖吃东西,有那么多挑剔的地方。
之前每次都是将就雷悦的口味,薛靖没有提过也没人主动问过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倒是每次吃饭,他都像万芳这样把雷悦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
“今天,我们喝点儿好的?我过年进了趟藏区,从朋友那搞了点儿青稞酒,这酒喝完醒得快,第二天不会头痛不会影响工作。茉莉你要能喝,也可以少喝点儿。”
“行,那都喝点。”顾茉莉没有推迟。
青稞酒的口感有些微甜,很适合顾茉莉这样的菜鸟选手,可后劲儿也不是她这种菜鸟所能承受的。几杯下去就开始上头,然后这段时间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浊气瞬间就散开,明明先前还会不时想到肖君竹的她,也可以彻底放到一边。
原来,酒真的有可以麻痹烦恼。
“我这次去啊,还特意给你们俩都求了符,放在钱夹或者贴身的包里都行。”说着,万芳把求好的符拿出来递给薛靖和顾茉莉:“红色这个是茉莉的,我帮你求的是爱情和婚姻;这个蓝色是薛靖的,我帮你求的事业和财运。”
顾茉莉注意到,装符的袋子是手工刺绣的,图案一看都是精挑细选过。顾茉莉的袋子上面是粉色的桃花,薛靖袋子上是翱翔的雄鹰。
就薛靖都忍不住说:“谢谢,你对我还是那么好。”
“嗨,习惯了。”师姐大咧咧的笑着,缓和好气氛这才端起酒杯敢去问薛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来,喝完这杯跟我们聊聊,有些事儿聊出来,就不是事儿了。”
薛靖点了点头,“你们说这婆媳关系,是不是千百年来都没有标准答案的矛盾?”
这个年,雷悦自然是没有办法回东北老家,薛靖也主动留下来在蓉城,准备陪着雷悦过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年。薛母知道儿子谈了女朋友,高兴得也飞了过来。
薛母向来对人待物都十分客气,精心去选了礼物和特产送给准儿媳和准亲家。
她到的前两天,雷称雄还相对收敛,雷悦也收起这段时间的压抑,相处还算融洽。到第三天,雷称雄就按捺不住去打了麻将,输了钱回来小声跟薛靖讲的时侯被雷悦听到。
“雷称雄你要点儿脸行不行?咋不去要饭呢你!”
“咋说话呢,好歹我是你爹。”
“还知道你是长辈啊?那你该知道当父母的要给孩子做个榜样吧?没钱就去赚,才50岁你就想在家好吃懒做,伸手问我们要钱花,然后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