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茉莉你真怂!人是病死的,又不是打架打死的,你又不在现场,跟你有毛关系?”
“你没有违反流程规定,你没有接到设计和院里的暂停通知,那个姓肖的明显就是跟村民一伙的,你看不出来啊?要说谁是间接杀人的元凶,我觉得就是那个姓肖的!”
“不要怕,理直气壮的回去担着。你没错,凭什么被他倒打一耙,还要被他拿捏着?”
顾茉莉在宏源镇找宾馆里睡了一觉,被雷悦接连打来的电话吵醒。
郝东不停抢话:“雷悦,事情没那么简单。”
“郝东你闭嘴,你做的也不叫个事。你就那么看着她跟个男人上山,就没胆量追?要她出个意外,你良心过得去吗?”雷悦机关枪似的火头换了方向,朝着郝东就开始发射。
郝东悻悻闭了嘴,她又回头说顾茉莉:“有罪的人才潜逃,你行得正走得端问心无愧躲个毛啊。现在让郝东带你回去,你直接去找村长再去找钻机老板,摘清你的责任。”
被雷悦狠狠一顿臭骂,顾茉莉才从浑噩的梦中醒过来:自己就跟钻机老板说等等,哪知道他会着急硬闯?再说老人自己身体不好导致的后果,怎么就被肖君竹稀里糊涂的,好像都是自己引起的矛盾呢?
“郝东,要不我们折回去看看?”顾茉莉问。
“现在不管是村民还是工人都正在气头上,别回去都毛毛躁躁的误伤了你。”
“可是我没做错什么啊,凭什么要躲?”原本是想在郝东那里找点勇气,结果被泼了一盆冷水,顾茉莉想着那既然要回去,给周文斌打个电话通通气吧。
电话接通,周文斌就噼里啪啦地数落:“怎么回事啊你,人走不说还把车给开走了。”
“钥匙不是你给肖工的吗?”
“他说要锁车,谁知道你拿了钥匙跑路了啊?这事儿现在已经闹大捅到上面了,到时怎么收场都跟我没关系。”周文斌怨声载道:“我好心去帮你处理,差点被打不说,你还悄悄给溜了。你说说,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什么?你差点被打?”
“简直是刁民,怎么讲道理都讲不通,一句话只认钱,再就是要把地址换了。”周文斌像个怨妇似的,吐槽说自己昨天在现场是如何受委屈,那些人是如何不讲道理。
“你们还在村里?”
“没了,协商不下就先搁着,工人暂时先撤,等村民把丧事办完,再看怎么处理。”周文斌又安慰着说:“你也别担心,这事跟单位都是间接关系,后果应该不会太严重。”
村里人都撤退了,顾茉莉再想回去解决也没办法,内心还是觉得愧疚周文斌,他冲在前面解决自己在后面开溜,确实有些不厚道,就想着晚上请他吃个饭当赔罪。
周文斌倒是也没客气,不仅直接答应下来,还说要带女朋友。
在单位,周文斌长期以恋爱困难户自居,总是不分场合地哭诉,他有房有车有工作,但就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尴尬。近一年他至少相亲30次,追女孩没有10次也有8次,到底没有一个成功的。没想,这次成了!
难得请次客,不叫上雷悦和薛靖,也说不过去。
拮据的顾茉莉暂时只请得起街边串串,先到的四个人坐在露天摊上,汗流浃背吹着电风扇等了半天,周文斌忽然打电话来说,他女朋友临时不舒服,不来了。
夏天的路边串串,汗流浃背时朋友温暖关心的话,让郁结随着美食入侵慢慢散去。当现实一点点打破内心害怕的底线时,顾茉莉真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开除也好不能转正也罢,该来的总归要来。
“顾茉莉你怕个毛,反正不会把你关去坐牢,大不了就是离开设计院,多大个事?毕业后不多跳几次槽,喝酒你都没话题去吹牛。”雷悦面上在说话,私下把钱夹悄悄塞给薛靖。
薛靖没收,独自起身往收银台走:“老板,数签签!”
“薛靖你干嘛?说好我请的。”反应上来的顾茉莉想去拉薛靖。
郝东也连忙站起来,飞快两步冲上去。
眼看两人为买单这事在闹起来,雷悦耸耸肩拉着顾茉莉的手,说:“让他们争,都说事业不利情场要得意,这周你和郝东回去,说不定就能修成正果了。”
“但愿吧。”
所有人都认为,顾华锋之前不接受郝东,是因为他老家在内蒙太远,不舍得顾茉莉远嫁过去。现在郝东不仅为顾茉莉回来,还努力考上了公务员,还跟顾茉莉属一个系统。
这下,顾华锋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那晚喝醉以后,两人趁着酒劲给顾华锋通了电话,说好周末要回趟家。
周六大早,郝东包车和顾茉莉就往市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