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元歌的话，夜渊湛笑了一声说道：“是啊，还活着呢，倒不如夜无尘有骨气，被囚禁的第二个月发现没有翻身的机会，在牢里面自刎了。”

“夜恒毅不是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

“或许，人都想活下来呢？”夜渊湛笑了起来：“蝼蚁尚且偷生呢。”

顾元歌哑然失笑，想来人这一生也其实很没有意思。

成王败寇罢了。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那个如意和吕辞看对眼了，请求赐婚呢。”夜渊湛说。

顾元歌一听没忍住笑了起来：“看对眼了，他二人就喜结连理呗，为何还要你赐婚？”

他将手放在了顾元歌的肚子上说道：“如意从前是贱籍的，吕辞现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们二人要喜结连理，不止要我同意，还要文武百官同意才行。”

顾元歌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真是麻烦，两人真心喜欢对方，尽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我绝对应该废除贱籍。”

“这个事情，慢慢来。”夜渊湛轻声说道，他自己都知道，每一次改革，都不会太容易的。

顾元歌无声叹了一口气问道：“赵云若如何了？”

“身子倒是调养好了，与王林看对眼了，但她到底过不去心中那个坎儿。”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顾元歌笑了：“若是王林真心喜欢她，便可以接受她的一切，这个我们倒是帮不上忙了。”

夜渊湛眉峰微挑：“我没有没有帮忙的打算。”

“赵云舟呢？”

“赵云舟残了身子，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要留在宫中做一个管事的。”夜渊湛说：“我成全了他。”

顾元歌点了点头。

夜渊湛轻轻抚摸着顾元歌的肚子说道：“咋们要两个孩子，一个管北寒，一个管大夜，然后我们就解放了。”

“你信不信，现在是亲兄弟，五代过后就不认识对方了。”

“很正常的。”夜渊湛笑了：“天下起源，终归是朕。”

顾元歌：……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点无语，觉得夜渊湛现在的模样特别好笑。

“就不知道，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了，若是儿子，一出生我就让他做太子。”

顾元歌眉头微微一挑：“哟，怎么了？还有男女歧视不成？”

“到不是男女歧视，朝廷争斗太辛苦了，若是有个女儿，我便将她捧在手心之中，只当个令人心疼和喜爱的公主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顾元歌噗嗤一声笑了：“若是遇到像是我母亲宋文公主的那种事情呢？”

“那不可能。”夜渊湛一字一句地说道：“以你我二人的水平，不可能生出这样的智障的。”

顾元歌：……

一时间不知道夜渊湛这话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

“倘若真的是这个样子，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位置给她的。”夜渊湛目光深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天下，能者居之，若是有能力，女子也能做皇帝，等到你修养完，这大夜，到底是要交给你的。”

“怎么？才做几个月，就觉得辛苦了？”顾元歌抱着手瞧了一眼夜渊湛。

“你聪明绝顶，有才华，而今后宫只有你一个人，又不用管理后宫，朕觉得，你还是继续做女帝，不要埋没的你的才华。”

顾元歌：……

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刚刚想说话，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十分有规律的疼痛的感觉。

她眉头微微一皱：“夜渊湛，我要生了！”

听到这句话，夜渊湛瞳孔微微一缩，脸上划过了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真的？”

“真的。”顾元歌说：“快快快，去找稳婆。”

顿时，一向沉稳的帝王都变得慌张了起来，这种紧张的情绪，一直维持到孩子响起了第一声嘹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