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瞧着你，时刻心生欢喜。”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只不过，嫡庶有别。”

听到皇帝说嫡庶有别的那一瞬间，周夜晟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

他再努力，再厉害，再听话，终究是抵不过嫡庶有别二字，这二字太承重，太伤人了，让人一时间抬不起头来。

他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掩盖住自己眼中浓烈的不悦，忍住了心中翻涌的不甘心。

“如今，天降祥瑞，众人提议，立你二哥哥为储君。你能不能保证兄道友弟道恭，好好辅佐你二哥。”皇帝一脸期望的盯着周夜晟。

说实话，他最看好的就是周夜晟了，可惜是事与愿违啊。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父皇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自古以来，立储就是立长立嫡，可惜了……”

周夜晟狠狠咬了咬牙齿：“父皇……”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皇帝便竖起了手掌说道：“你先别说话，你忘记了么，当年宋家的皇帝，就是不顺应民意，一定要立自己那极有才华的女儿为储君，才引起的祸乱，这做皇帝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顺应民意。”

这席话，一字不落的让夜渊湛听见了。

他冷笑了一声，一个施暴者，还能将自己犯下的错说的这般的清新脱俗，简直就是活久见啊。

这个大夜帝不但心狠手辣，还特别喜欢推卸责任。

这席话，真的是狗听了都得摇头。

好在，周夜晟能忍，他紧紧握着拳头说道：“父皇所言甚是，儿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二哥的。”

“这就好。”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不会辜负朕的期望的。”

那一瞬间，周夜晟想杀人的冲动藏不住。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大夜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紧接着，抽出了那明黄的圣旨，开始书写了起来。

周夜晟一走到门口，便抬头看了一眼夜渊湛，冷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定能做到的事情？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是不是？”

听到周夜晟的质问，夜渊湛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事情尚未成为定局，殿下怕什么？”

“你什么意思？”周夜晟眯起了眼睛盯着夜渊湛。

夜渊湛微微勾起了嘴巴，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最后坐上皇位的人，才是赢家。”

听到这句话，周夜晟心中咯噔了一声。

最后坐上皇位的人？

他的父皇的皇位是什么地方来的？

是从那宋帝的手中抢过来的。

他有能力，凭什么要屈居人下?

他不服气！

周夜晟眯起了眼睛，转头看向了夜渊湛，四下看了一眼：“还是你够狠。”

“这天下，有才者得之。”夜渊湛淡淡开口。

外面下着小雪，寒风呼啸着，雪花落在了夜渊湛大氅的毛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