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你留在这,就是最好的安排。”楚琰意有所指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楚瑾微微垂首,遮掩眸中一闪而过的嘲讽,显而易见的父亲是排斥自己,不允许他参与计划当中只因他身体羸弱,不堪重用的缘故?
“瑾儿,我要你盯着梁军,依我看那贺家六郎,还活着,不仅如此他此刻应在梁军营地里。”
“贺云宴?”楚瑾慢慢的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父亲的意思是他背叛了您,将您的行径透露给梁王,所以梁王派人围堵您,重新夺回了梁军的指挥权。可他做一切是为什么?”
楚瑾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梁世擎是贺云宴亲自下令,命将士斩杀头颅,梁王痛失爱子,怎会不迁怒贺云宴这个罪魁祸首。
更何况贺云宴背弃朝廷,假意投奔梁军,暗地里与父亲达成合作,结果又临阵倒戈偏向梁王。
这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管他怎么想,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楚琰目视前方,“找到机会,杀了他。”
“是。”楚瑾低声应道。
父亲给他留了一些武艺高强的暗卫,只要确定贺云宴的位置,便可以找寻机会杀了他。
陆珩的伤口也撒了一些药粉,自己包扎肩头,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但他也不想假手于人,自己动作慢也一点点的来。
脑海里不期而然的想起有一回,沈宝珠替他包扎伤口,两人离得很近,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却不知道原来那就是动心,反而十分排斥这种异样的感觉,不惜对沈宝珠动了杀心。
傍晚一行人就地休整,他靠在树下,烤着火,怀里紧紧抱着剑,并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困意来袭,他居然没抵抗过,小睡了会。
梦到了沈宝珠看到了他肩头的伤口,气的眼尾泛红,并且还用手指生气的戳他的肩头,问他疼不疼。
陆珩回答不疼,其实是咬紧牙关忍着疼痛。
沈宝珠看在眼里,看他不发一言,眼眸直勾勾的瞅着她,虽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心软了。
问他:你不是答应过我,从今往后都要为自己而活,怎么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
陆珩见她眼里有泪光闪烁,原本沉默着,立马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试图替她擦拭泪水。
沈宝珠又道:为了楚琰受这么重的伤,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陆珩是怎么说的,他说害怕,他好不容易才与心爱的姑娘互诉心意,他还没有和沈宝珠好好相聚,绝不会允许自己死去。
救楚琰无非是他还有用处,自己与他是互利共赢的关系。
陆珩笨拙的哄着沈宝珠,告诉她,不论如何自己都会保证平安无事的去见她,让她千万放心。也不要一声不吭的就抛弃他,回到属于她真正的家。
他从来没有这样热烈而坚定的喜欢过一个人。
沈宝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了解自己,也肯包容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