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与他们近在咫尺，而他们显然也没对他手下留情，招招致命，狠厉毒辣。

“我宝刀未老，对付他们，还是小菜一碟。”

“你呢。”

不过沈将军问出口，就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陆珩他自己更加游刃有余，行动没有变得迟缓，反而越杀越兴奋起来，双眼都放亮了。

沈将军也不敢大意轻敌，与陆珩背对背，两人各顾一方。

“好了，都停下。”

最后是楚琰开口，命令那些护卫退下。

沈将军喘着气，侧首问陆珩，“你小子感觉如何？”

陆珩默然道：“尚可。”

“我从不知晓，你使得一手好剑法，你师承何人？”方才陆珩的剑招，招招凌厉，偏生他又看不出，这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沈玄海，今日只是个开始，你我后会有期。”

楚琰并未恋战，中途还更改了心意，他今夜本是打算，劝说沈玄海与他一起共谋大业。倘若对方识趣最好，如若不然，杀无赦。

只不过陆珩的到来，扰乱了他的计划。

“楚琰，你这卑鄙小人，哪里逃……”

沈将军犹自愤懑不平，剑尖对准楚琰，作势还想上前。

然而几个护卫施展轻功，将楚琰带到树上，枝繁叶茂遮挡了他的身影，树枝庇护下，一行人很快就了无踪影，让人无处可寻。

“可恨，又让他给跑了。”

沈将军懊恼不已，忽然想起，身侧还站着的那位少年，他深吸了口气，“你难道不要同我解释清楚？”

“沈侯爷想听什么，陆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年嗓音平静，不辨喜怒，可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就紧握成拳。

沈将军静静地注视着他，“你何时知道，楚琰是你的父亲，一年多前你假死离开京城，是否也是你们父子俩设的局？你好金蝉脱壳，彻底摆脱沈府四少爷的身份，转为暗地里替楚琰办事？”

他说着言辞有些激烈，“你难道不知，楚琰的所作所为皆是大逆不道，杀头的大罪？你还要助纣为虐不成。糊涂，简直愚不可及。”

“当年之事，确有隐情，但不可否认，是我有错在先。辜负沈侯爷信任，也枉费你的一片栽培之心，陆珩在此向侯爷致歉。”

沈将军皱了皱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且问你，你真要跟随楚琰，替他办事，继续一错再错？你真如此，那我不如大义灭亲，好……”

“爹爹，不可……”

沈将军整个人身子都僵滞住了，不可置信的循声看去，那身着浅紫色衣裙，小跑而来的少女，不是沈宝珠又是何人？

少女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发髻也凌乱了，然而她毫不顾及自己形象，气喘吁吁道：“爹爹，你莫要杀陆珩。”

沈将军惊疑未定，目光如炬，扫视沈宝珠全身上下，“宝珠？真是你？”

沈宝珠点点头。

“你怎会在凉州？”沈将军唯恐这是楚琰的骗术，他身边不乏有能人异士，指不定这就是假扮的。

沈宝珠看了陆珩一眼，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爹爹，不如我们出了这林子再慢慢说如何？”

沈将军听罢，眸中疑虑不减。

反倒是陆珩开口道：“沈侯爷宽心，面前这位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沈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