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绾叹了口气,这分明就是对方的假面具,这贺六郎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的,实则眼里含着一股威迫之意,令人望而畏怯,教人胆寒。
不过鸳儿生性单纯,看不出也正常。
殊不知,贺云宴并没有离开茶楼。
而是径直往里走,扣了三下门。
房门从里打开,对方瞧见是他,神色愈加恭敬:“贺公子,里面请。”
贺云宴从容不迫的进去,抬眼就见临窗处站着的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
“劳烦五驸马爷久候,在下来迟了。”
男子闻声,侧首看他,“这里没有旁人,云宴你不必多礼。”
说着,两人落座后,贺云宴主动开口:“不知今日驸马爷唤臣来,是有何要事相告?”
五驸马爷姓柳,本是丞相之子,能在朝堂大显身手,然而尚公主后,只能挂着驸马爷的名衔。
在朝廷里混了个礼部内的闲职。
委实是大材小用,屈才了。
柳驸马郁郁不得志,虽是心存怨怼,但时机未到,还需忍耐才行。
“云宴,成王府你去查探过了?可有新进展?”
贺云宴轻叹,“臣上回遇到月惜郡主,也提出去王府借藏书一阅,然而这藏书阁里并无异常。想来宝贝是被成王藏的严严实实的。”
柳驸马按了按眉心,“那般重要的东西,究竟会被成王藏在哪?”
“驸马爷稍安勿躁。”
“臣还需和驸马爷禀明一喜讯,当初你命臣送给梁王世子的东西,他们已经命能工巧匠,打造出来了。想必不用多久……”
柳驸马双眸一亮,忍不住抚掌,“好,总算听得一件好事。”
“云宴,你忙前忙后,出力不少。”
“待事成以后,我绝不亏待你。”
贺云宴起身,向柳驸马拱了拱手,“臣不敢居功自傲,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择良木而栖。只是想保全贺家上下罢了。”
柳驸马十分欣慰,他并没有多信任贺云宴,然而长久的利益牵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牢固。如今他们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若他倒台,势必也会拉着贺家一起毁灭。
他拍了拍贺云宴的肩膀,“方才你是去会佳人了?”
贺云宴神色如常,这茶馆也有柳驸马的眼线,不足为奇,他去寻秦绾绾时并非没想到这点。
但他就是要做的坦****,这样柳驸马反而不会起疑心。
“那姑娘会制香。”贺云宴言简意赅。
柳驸马愣了一下,旋即心领神会贺云宴的心思,思忖片刻,“若真如此,可为我们所用。”
“臣正有此意,否则……”她绝不会还活到现在。
外头的雨势小了,秦绾绾也坐不住,索性命鸳儿买了油纸伞来,两人撑着伞回凌府。
回来时,秦绾绾显然心事重重。
以至于心不在焉的,撞到了凌婵身上,对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看到她,劈头盖脸就撒脾气,“表姐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走路也不看看前面?撞得我胳膊好痛。”
鸳儿私以为凌表小姐太夸大其词了。
可她只是个下人,没有插嘴的份,只能愤懑不平的看向自家小姐,想来小姐也不会忍气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