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姜岁是被司延从被窝里硬挖出来的。

姜岁起床气瞬间发作，“干什么？”

“今天是陶诗瑶的葬礼。”

她死后尸体被火化，因为是自杀惨死。陶夫人将她的骨灰供奉起来，找了高僧念经超度，又算了好日子，特意选在今日下葬入土为安。

姜岁从陶屿澈那里，一直有断断续续听说这些消息。

只是她都没放在心上，她的葬礼她就不参加了吧。

她那么恨她，临死之前都还要恶心她。姜岁怕自己去了，九泉之下她无法安息。

人死如灯灭，她在人间退后一程，她们还是互不打扰的好。

姜岁试图躺回去继续睡，“关我什么事。”

司延直接掀被子，“你陪我一起去。”

“不要。”

“必须去。”

姜岁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她的害怕和惶恐，他分明亲眼见证了。也大概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为什么要让她去。

“陶家通知了参加，按理我们该去。”

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出了这种事情被通知了，是应该出席。

可司延是这么遵守规则的人吗？

姜岁垂眸，“你是希望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吗，你觉得我有那么好心吗？”

她重新躺出去，他不说清楚，给她一个充足的理由，她是不会去的。

司延淡声道，“陶夫人说，如果你不出席葬礼，她会抱着牌位跪在公司门口。”

那么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舆论上的腥风血雨。

“我劝过了，但是没用。”

陶夫人就只有这个女儿，陶诗瑶一死，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

姜岁轻笑了一声，“所以在我和公司之间。你选择把我推出去？”

司延丝毫没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闹大了，很麻烦。”

他不希望公司以这种事情，出现在娱乐新闻上供大家讨论，会有损公司形象。

“所以你选择牺牲我？”

姜岁垂眸，果然是精明的商人，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会有事的，我亲自陪你去。”

“谢谢大总裁，百忙之中陪我走一趟，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司延皱眉，“不阴阳怪气，你不会说话了是吗？”

姜岁很快找了一身黑色的衣裙穿好，出门去了巷子里的小摊，要了豆花和油条，自己吃了起来。

她可没心情，在做饭伺候他。

司延打量了一圈，小摊很干净。最后勉强坐下，点了一碗面。

吃完饭以后，许衡来接他们去往墓地。

一路上，姜岁气压都很低，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到了墓园以后，司延先下车，回头扶她。

姜岁避开了他的手，径直向墓园里走去。

因为陶诗瑶死的不光彩，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越发显得压抑了。

阮西棠也在，她是代表家里来的。两家在生意上多有合作。

她看到姜岁惊了一下，悄悄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姜岁翻了个白眼，“被逼的。”

陶夫人也发现了她，看着她语气渗人的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