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开始上菜了,狗子拿起筷子,说,开吃吧!
男的喝二锅头,女的喝雪花,这是要醉卧沙场君莫笑啊!
四儿说,梁少,吟诗啊!
我就着花毛一体,浮了一白,说,这是我们的大学!我们来了,然后我们走了!这一来,就是四年!这一走啊,就是他妈的一辈子!
此诗一出,我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谁在感伤,谁在笑。
男的都在笑,无非是笑我的诗人气质。记得有一句话说,观察一个时代,最简单的就是看美女们倒倒谁的怀里去了。这个时代,能让美女们奉献自己的,无非是钱,权,还有成名。这是一个诗人遭到嘲笑的时代。但是我不能跟他们几个计较,他们的笑是没有恶意的,他们对我太了解了。
女的都在感伤。其实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容易感伤的动物,比较贴近诗人的气质。女人喜欢浪漫,对诗人有着一种特殊的偏爱。但是到底嫁给谁,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部分女人认为房子早晚都会有,爱你的人可不一定。另一部分持相反态度,爱你的人早晚都会有,房子可不一定。精神还是物质,这是女人们迄今为止最难解的一个问题。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种世界观,这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可爱之处了。
这是一个精神明显干不过物质的时代。其实回望历史,精神好像从来没胜过物质。
爱君笔底有烟霞,自拔金钗付酒家,修得人间才子妇,不辞清瘦似梅花。这只是个例罢了。
这是一个故事很不值钱的时代,而我,是一个用生命在写故事的人,心里藏着一把火,一种浪漫气息。
个体必须顺应时代,否则就会被消灭。我承认我得对这个时代低头弯腰,甚至下跪,但是我心里永远不服。出身贫寒,一无所有,我照样不服。至于不服什么,我在和什么较劲,我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吗?不可能,我和它不熟,不至于。是命运吗?也不是,我从来没想过努力去改变命运什么的。是人生吗?好像有那么一点,但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活着就应该是这样的。
薛艳玲拍了我一下,说,梁之,你想啥呢?
我的思绪飘回来,菜已经上齐了,他们的话题已经转到坐公交车了。
九成说,我每次坐公交都是坐在最后面,能挤到后面的老年人就不是老年人,就不用我让座了!
我说,这是什么逻辑?
宋晓丽拍了他一下说,撒娇似地说了一句,神经病啊你!
九成温柔地看她一眼,说,曾经,有人说爱因斯坦是疯子,然后他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后来,有人说雷锋是傻子,然后他成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偶像。现在,有人说我是神经病。
宋晓丽说,那你就是个神经病!
我们都笑起来。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大家都醉了,只有四儿一个人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