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再不敢心生妄想,含含糊糊地求情。
苏菡根本不理会,端着杯子悠哉游哉地喝着茶,眼神淡漠地看着宋珂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地打。
宋珂已经打得那道人满脸血污,脸颊高高肿起,人已经因为受不了疼痛,直接晕厥过去。苏菡才抬手止住了宋珂继续殴打。
她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裙摆,道:“摆驾慈宁宫!”
太后是萧景辰的亲生母亲,苏菡看在萧景辰的份上是不太愿意和太后正面起冲突的。这些年来,即便有什么不愉快的时候,也都是能忍则忍了。即便是先前闹着要给萧景辰选妃,苏菡也都没有和太后完全撕破脸。
可这一次不同。伤害孩子的事情,这是每个爱孩子的母亲都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此时,正是下午。
太后向来不爱午睡,怕睡了影响晚上睡眠。下午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请些过往交好的命妇陪着一起打打牌。
苏菡来的时候,太后的手气正好,刚刚糊了把牌,乐的嘴角都合不拢。而周围的命妇则一个都忙着恭维太后牌技了得。
正在此时,一声高宣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于是那些命妇们便慌忙起来,待苏菡入内,齐齐跪拜行礼。
见苏菡到了,太后还笑吟吟地道:“皇后来了?正好,帮哀家看看牌,顺便也学学打牌,以后三缺一了也好找个皇后应个急。”
其他的命妇也就也忙跟着太后的话音称:“是。”
苏菡福身给太后行了个礼,笑了笑:“打牌就不必了,儿媳来此是和母亲您来交换个人。”
太后一边码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交换个人?什么人啊?”
苏菡道:“此时乃是家务,若是当着诸位夫人面说开,怕是不太合适。太后您确定还要继续玩牌吗?”
太后终于停下了码牌,抬头看向苏菡,见她虽然是面带微笑,但那完全是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刻意维持的笑颜。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眸光冷冽,分明带着火气。
太后把牌一推,道:“既然皇后找哀家有事要谈,今日的牌局便到此为止吧。”
那些个贵妇人们也都是很会看脸色的人,当即便退了出去。
等到外人都走光了,太后才面带不悦地道:“皇后,你忽然来哀家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苏菡道:“宋珂,把人带过来。”
宋珂应声而入,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驾着个穿着道士服的男人进来。那男人耷拉着脑袋,似乎晕厥了过去。他的头发披散着,束发的冠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衣服和头发丝上都带着血迹,一看就是刚刚受过刑的。
太后见不惯肮胀的人和物,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不高兴地道:“什么人都往本宫的慈宁宫里带,皇后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尊敬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