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虎心头一惊,来不及和襄王妃见礼,话就冲口而出:“娘您怎么来了?难道我爹把你赶出来了?”
平安侯夫人本就怀着一口怒气,闻听此话更是气的差点吐血:“你这个混蛋,就这么盼着我被你爹给赶出来?”
周如虎道:“哪能啊!不是您上次来信说爹要休了您吗?儿子日夜担心。哎,爹要真那么狠心,您也别怕,儿子现在是太医院的医工了,有月钱,虽然不多吧但是吃喝总没问题的。大不了,儿子养你就是了。”
平安侯夫人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让他来京都谋出路,他居然做医工那等不入流的工作来,且话里话外居然还引以为豪?
她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周如虎的耳朵:“走,回去再说,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说罢也不理会周如虎鬼哭狼嚎般的叫唤,扯着儿子的耳朵往外走。柳叶儿心疼夫君,可是头一次见婆母也不好过多干预她们母子间的事情,只好一声不响跟在后面而去。
那对母子一走,厅内立刻清静了许多。
襄王妃抱着永悦坐下,又对苏菡道:“都别傻站着,坐啊!刚才听辰儿说,你已经被封为县主了?倒是不错,如今再也不会有人轻视与你了。本妃也该向你道贺。”
苏菡道:“不过是有几分运气罢了,算不得什么。”
襄王妃叹息一声:“你却有些福运,只是可怜了珞儿……”
尽管当初是襄王妃作主把徐珞送回京都,可到底是本家的侄女,想到她尚未嫁人便遭横祸,且还是同襄王府有关,襄王妃便忍不住有些难受。
她此番入京,主要也是因为徐珞之死,前来吊唁。若非是藩王无召不得随意回京,按常理襄王也该也要到。
第二天襄王妃和萧景辰便去了国公府吊唁。苏菡和国公府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再加上她觉得徐珞若是灵魂未去,怕是不愿意看到自己,便没有去。照常去了太医院。
往日里她去太医院,都带着周如虎这个医工。但是昨日侯夫人一来就把周如虎给带走了,今日都过了上值的点,也没见周如虎的影子。
此时,周如虎身处在周家在京都的一座别苑的厅里大叫大嚷:“娘,我都说了去太医院是为了正事,非为玩闹。您为何非要拦着我?”
平安侯夫人正在吃早饭,当时就摔了筷子:“医工医工!你还好意思提这俩字?医工是什么,乃是太医院里最低贱的职务,不是给太医打杂跑腿就是给宫女太监们看病的。你什么身份?堂堂侯世子,就干这个?你不嫌丢人,本夫人还嫌丢人呢!”
周如虎道:“儿子凭本事入的太医院、做的医工,哪里丢人了?当初不是您让我到京都谋个差事,还让我爹知道我全然没出息的人。如今我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如何就又丢人了?”
平安侯夫人拍桌子怒道:“我让你到京都是找你舅舅给你安排个光鲜的职务,不是让你去做医工的!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舅舅虽然贵为吏部侍郎,可吏部又不是他开的,他上头还有尚书,再往上还有皇帝,哪能事事由他说了算?你自己养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给我个官,我也做不了啊!还有啊,求求您别再提侯世子这几个字了。旁人不知道,咱自己人能不知道情况吗?我爹都要不认我了,我还算什么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