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本王看你倒是狗胆包天!”萧光裕使了个眼色,萧景辰心中会意,毫不犹豫地一剑砍下。可是他偏偏又留了一点劲道,只是砍伤了他肩胛。痛得刘贵全倒地哀嚎不止。
萧景辰收了剑,冷冷地道:“放心,你死不了。”
刘贵全还道世子要绕过他,忙停止了哀嚎,准备谢过不杀之恩,却听萧景辰慢悠悠地道:“本公子只是觉得似你这般恶行,不该死得这样痛快。来人!将刘贵全压倒黑骑营中,一同带去上水村!你不是把村民全关在一起任其自生自灭吗?你说他们是不是对你恨之入骨?会不会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个中滋味,想来必是十分难忘,你就好好消受去吧!”
刘贵全反应过来时,大惊失色,恐惧万分:“世子不要,不要啊!王爷,王爷您就饶了卑职这条狗命……不,你干脆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放开我,不要!不要啊……”
刘贵全被王府的侍卫拖走,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哀嚎之声遥遥传来。一声一声叩击在郭世荣的心头,使得他在这个寒冷的大冬天,依然冷汗透衣。
他战战兢兢地跪着,心里却暗暗庆幸自己先前的当机立断,早早设法堵住了刘贵全的嘴。要是让襄王知道,这事自己也有份,怕是会落到和刘贵全一个下场。
正胡思乱想间,他看到一双褐色的鹿皮靴子停在自己的眼前,萧景辰的声音冷冷地砸下:“你可认罪?”
“卑职失察,认罪!”
“除此之外呢?”
“王爷、世子明察!除此之外,卑职自认并无过错!”
“果然是巧言令色!那你且说一说,为何昨晚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报告出来,反而去捉拿些逃出来的村民?”
“卑职是得知村民都是从发病的村庄逃出来的,且有些已经染上天花。卑职身为知府,自然要为全城百姓的安危负责,因此第一时间便去抓人,为的是将他们隔离开来,免得天花蔓延全城。也是因为事出紧急,因此未能第一时间禀告王爷。”
“诡辩!”
郭世荣见识过萧景辰温润如玉的一面,今日又见识到他狠戾果决的一面。他暗自思忖,刚才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且刘贵全也没有招,按理最多治他个失察之罪,罚下俸禄也就是了。可是萧景辰却如此步步紧逼,难道是和苏菡的事情有关?
想到这里,郭世荣忙道:“该说的卑职全说了。王爷、世子公私分明,下官不敢有任何隐藏!”
言下之意是指,治他失察之罪他认了,但是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把隐瞒瘟疫,图害百百姓这样天大的罪往他头上扣。
“郭知府果然是心机深沉啊,难怪能教养得出令嫒那样阴狠恶毒的性子。”
一句“阴狠恶毒”出来,郭世荣知道,女儿以后在襄城的名声必然很恶。虽然心痛不已,但事到如今,只能先保命再图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