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究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来：“你真的能找出贪污案背后的元凶？”

“我不能保证，但是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绝不会罢休，我虽只是孤女，但你见过的林大人，是我的未来夫婿，他是刑部尚书之子。我绝不会让我爹死得不明不白，何况，贪官污吏，本就得而诛之！”谢池春这话说得真心。

杨究闻言，嘴角浮起了一些笑意：“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若是能够报仇，没了又如何？即便我死了，化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说完，杨究慢慢坐下，谢池春也跟着一并坐到了小凳子上，听着杨究一一道来。

“正如你所说那样，我爹娘是在归家途中，看到了有人在买卖交易东西，其实他们当时什么都没有看清，只是隐约看到有几个人影，靠近时听到什么价格，买，东西这些字眼，还没等他们多想，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抓住了。他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刺了几刀。我爹当场没了性命，我娘运气好一些，只是突然晕厥过去，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抱着一个锦盒离去，等她再醒来，就是在乱葬岗，确定我爹已经死了之后，她就自己跑回了家。她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我，可是她还是被吓到了，加上身上的伤，没挨过几日就去了。”

说到此处，杨究露出了一些悲哀。

他的说法，与谢池春查到的有些出入，不过，差得不多，显然杨究说的才应该是事实，而先前她查到的，大概是中间有了些口言相传的误会，而为何乱刀看似会被活活打死，估摸着也是杨究所为了，毕竟乱刀砍死这个指向性太过明确，保不准沈监副会斩草除根，找到他。

“我恨，我爹娘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没做错什么，却死于乱刀之下，身为儿子，我必须要报仇。我当时只是个孩子，很多人不会避讳我，所以我暗中打听到很多消息，知道了当时杀死我爹娘的其中一人是谁。他是沈学明家管家的远房亲戚，我知晓时，他还尚在京城，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他住处，然后，我吓了他一出，从他口中知晓了沈学明。他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了，只供出一个沈学明。即便如此，沈学明毕竟是官，我根本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暗中蛰伏。我想过在小吃摊里毒死他，但是那样会害死摊贩，所以我才会利用阿遥。”

阿遥，赵姨娘的闺名。

谢池春挑了挑眉，说到底，杨究还没坏到底，只是对赵姨娘还是有些不公平。

“我其实动摇过的，但最后……算了，不说也罢，不错，我的确想要杀沈学明，也做好了计划，但是，沈学明不是我杀的。”杨究忽然抬眸望了过来，神色认真。

“你说什么？”谢池春这下是真的诧异了，而看杨究，的确不像说谎，但她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又在伪装。

杨究笑了一声：“面水中的毒是我下的，是我用来脱身的计划，这一点，你没有推测错，如果不是有了些意外，沈学明本该死于我手的。”

“什么意思？”谢池春问。

“我的毒，下在沈学明的早膳中。”杨究说。

谢池春闻言，不解：“当日案发现场的早膳里，并没有查到任何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