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傻呼呼地被烂操带出来,走着走着不安地问:“今天还有课的,如果点名怎么办?”
“大不了被记嘛。这点小事难道比交女朋友还重要?”烂操不屑地说,“你一直都是单身吧?”
“谁说的!”金氏奋起装逼,“别看我这样,可多女孩喜欢我的性格了!”
“好棒喔。”烂操翻着白眼,掏钱包准备去一个店里买水,结果半天没掏出来,瞬间变身千手观音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N遍,“我我我钱包呢?!”
“是不是没带出来?”金氏问。
“有!我记得很清楚!”烂操面如死灰,暂时将爱情置之度外,“妈蛋,生活费全在里面啊!”
“那……快找找吧。”金氏识趣地低头寻觅起来。
二人跟没头苍蝇一样展开地毯式搜索,只差没有四脚着地。一双脚步在这时慢慢走近,经过烂操时,仿佛一不小心把他撞倒了。
“靠!”气头上的烂操张口就骂,然后发现肇事者秀色可餐,那是一个有着海带般长发的女孩。她一边道歉,一边扶起烂操。烂操的气立刻消了,却攥紧女孩光滑的小手,久久不忍松开。
“你们在找什么?”海带问。
“哦,没什么,一个钱包而已。”烂操潇洒地甩甩头发,“算了不找了,里面也就一万左右。”
海带微笑着把手从烂操的魔爪里抽出来:“再找找把,也许还能找到。”说罢转身就走。
烂操的心痛已经被心动取代,痴痴地目送海带的背影,问金氏:“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兴趣啊?”
“有你妹!”金氏骂着,举起一个脏兮兮的钱包,“你丢的是这个吧?我在那边草丛找到了!”
“哇靠!”烂操高兴得大叫一声,如果不是金氏重于泰山,真恨不能把他抱起来旋转,“还真被那个女孩说中了,她是我的幸运女神啊!”
“啥?”金氏刚才还挺认真在帮烂操找钱包,没发现他竟背着自己拈花惹草。
“走,介绍你认识未来大嫂!”
心情大好的烂操,拉起金氏就去追海带,结果隔着一段距离,他看到海带又用似曾相识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胖妞,然后握着手道歉不已,稍后胖妞过马路时几乎没被一辆车当场轧死,非常惊险。
“你在看什么啊?我们好像变态!”金氏抗议。
“嘘!”烂操不耐烦地堵住了他的腊肠嘴。
他们就这样鬼鬼祟祟地跟了海带两条街,没有贸然上前相认。海带不断与路人发生故意而短暂的接触,而每个被接触的对象都会迅速交上好运……
一前两后,就这样来到了F大的门口。
“原来她是这里的学生。”金氏忧郁道,“哥本来也想考这里的,后来觉得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烂操懒得听丫吹牛逼,径直穿过了F大的门,不料海带忽然从一棵树后闪出来,双方正面对决。
“你们一直跟着我?”海带难以置信地说。
烂操尴尬两秒后说:“记得我吗?你刚帮了我呢。”
“我哪有帮过你什么?”
“别谦虚了,你能赐给人好运,对不?”烂操说。
“我们都看到了!被你碰过的人都遇上好事了!”金氏兴奋得有如捉奸在床。
“神经病,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海带要走。
烂操拦住她:“我理解你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你可以信任我,把我当成……超级英雄的助手什么的。”
然而正常女性都能看出烂操想当的不是助手而是面首,所以海带义正辞严地警告他:“离我远一点!”
“表酱啦,我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你再不走……”海带咬牙切齿,五爪微张。
“走走走!”金氏见状不妙,忙拉着烂操撤退。
“拉我干毛啊!”烂操身不由己地被拖出好几米,“这样就认输了还泡个屁妞啊!泡面去啦你!”
“你都说了她有特别的力量,把她惹急了对我们有啥好处啊?慢慢来吧。”金氏说。
“想不到你不仅胸大,而且有脑!”烂操惊叹。
“呵,有时候,男人就是要给女人一点空间。这是我的经验之谈。”金氏耸耸肩膀,俊逸地说。
烂操再次坚定了眼前这不过是头装逼猪的事实。
【八一八那些道貌岸然的奇女纸】
上午的课结束后,除了八达兴冲冲跑去买彩票外,我、嬷嬷、大卫、锅炉和老排返回了宿舍。一进门竟看到老蜗头扎绷带躺在**,一灿靠着窗抽烟。
“……他怎么了?”排长愣了一下忙问,语气里充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惜。
“哦,骚微有点老赠蛋,屎八鸟(稍微有点脑震**,死不了)。”一灿说。
……但这离奇的口音听来总觉得是什么怪病啊!我们情不自禁地上前围观。老蜗对我们苦笑了一下。
“昨晚你们在医院?”大卫问。
“嗯。柴肥八九(才回不久)。”一灿看着我说,“多亏鸟里滴戒几。偶花现他粗四后腻刻给他苏怒鸟问气,肿涮有点运(多亏了你的戒指。我发现他出事后立刻给他输入了运气,总算有点用)。”
我很辛苦地分辨着这位帅哥一点也不帅的口音,见紫戒仍在,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大家都很担心呢。”嬷嬷真诚地说。我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谢谢。”老蜗与一灿有些感动,异口同声。
和睦的气氛中,我问:“你怎么受伤的?”
“妈的!”老蜗跟诈尸一样猛然坐起,然后头晕眼花地躺下,“哎哟……都怪那个贱人,是她害我的!”
我们大惊:闹了半天居然是凶杀案?!
“偶奶缩吧,戏秦戏酱滴(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一灿刚一开口就被老蜗打断了:“拉倒吧你,别浪费大家时间了,还是我来说。”
我们都笑了,一灿也露出自嘲的表情。嘛,这两个家伙其实都有可爱的一面呢。
他们就开始说整件事,一开始就是戒指的设定,听得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排长大卫嬷嬷一起跟我抗议:“这么有趣的东西居然不告诉我们!”
“接着怎样?大大快更新!”我装傻逃避舆论。
“我们就去赌钱了,遇到个头发像海带的女的。”老蜗说,“阿灿去买烟后,她提出能不能跟我换个位,我说行,她过来时一个不稳摔在我怀里,然后说看来换位子影响运气,还是不换了。擦,劳资的运气才真的被影响了,好运从那时起就变成了厄运!”
我听得心里一紧。
“后来阿灿回来,重新给我输入好运,我总算又赢了。”老蜗说,“再后来我去上厕所,出来看到那女的脸色很臭,看来是非常不爽被我们赢了。然后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说白白,我就忽然脚下一滑……”
<!--PAGE10-->“难道她……”我不敢相信。
“她也有一枚戒指!”老蜗一字一句,“可惜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有,她的戒指是黑色的!”
这就说得通了!紫戒只能吸收好运、抵消厄运;黑戒刚好相反!海带不傻,一定早就注意到了紫戒,因此专挑一灿不在场时对老蜗下手。看来她之所以是“赌神”,不是技术多好,是把对手都咒衰了吧!
“偶民谎赠也似桌弊,木鸡格缩她(我们反正也是作弊,没资格说她)。”一灿将烟头摁灭,“**港动叟就素拧一肥四鸟(但敢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得对,那女的长啥样?我们留意一下!”排长迅速开启同仇敌忾模式。
“忘了给她拍照了,妈的。”老蜗骂道。
一直没说话的锅炉工,忽然把手机递了上来,屏幕上是他给我看过的那张毕业照的放大版,显示着他们那届唯一考得好的那位“班长”。
“是她么……”锅炉工颤抖着问,“我记得她是有一枚黑色的戒指……身边的人常常会倒霉……”
“是!”一灿和老蜗看着这熟悉的画风,齐声叫道。
锅炉工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仿佛烂操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之所以沦落到这所破学校,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很明显,海带高中时代就得到了黑戒,虽不能用它吸收好运,却可以通过赋予别人厄运来让自己脱颖而出。也许她不陷害任何人也能考上F大,但她却选择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路,何其腹黑啊!
“你认识就好办了。怎么找她?”老蜗摩拳擦掌。
“我只知道她读F大新闻系。”锅炉工低声说。
“好,走吧!要她血债血偿!”排长不知嗨什么。
“等等,她能操作厄运,我们得事先准备足够的好运才能对付得了她。”我说。
“辣横简当(那很简单)。”一灿冷笑。
“你们又打算偷别人的好运?”嬷嬷说,“别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呀,这样跟那女的有什么不同呢?”
一灿不以为然:“八男总摸办(不然怎么办)?”
“我身上有好运吗?用我的!”嬷嬷慨然道。
我们都被这种圣母精神闪瞎了,嬷嬷竟如此舍己为人!排长一拍桌加入捐款:“有种!我的好运也拿去!”
“**里木有吼问(但你没有好运)。”一灿说。
“这里还谁有?你尽情拿。”排长自作主张。
一灿看了一眼大卫,大卫苦笑:“我待会儿要去打球的说……算了,你拿走吧。大不了输一场。”
嬷嬷和大卫的好运仅仅染紫了戒指的冰山一角,不足以讨伐海带,可大家被容嬷嬷的圣光净化过,已经不能坦然地出外狩猎别人的好运了。
这时八达回来了。一灿看了他一眼,显得十分吃惊,我们忙问:“难道……”
<!--PAGE11-->“……糙多的(超多的)。”一灿点点头。据他说,此刻的八达简直是化工厂的烟囱,噌噌猛冒紫气!
“你们在聊啥?”八达挥着手中的一张纸说,“我刚买了张彩票喔,万一中了,我会请你们吃饭的!”
我们于是明白了,八达所拥有的好运是什么……大卫叹了口气:“你不必请,以后我们会请你的。”
“你说得没错,朋友的确应该有福同享。”排长说。
“再有人骂你寄生虫,我就跟他急!”我说。
“不过你也别蹭得太过分就是啦。”嬷嬷苦笑。
而一灿张开魔爪,伸向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八达。
【图书馆战争】
猎魔之旅终启程!队员包括我、一灿和老排。老蜗和锅炉显然不成战力,大卫有比赛,嬷嬷据说佳人有约,而八达,我们心疼他,特赦他免服兵役。
F大真的很大,如金氏的胸般一望无际,相比之下我们的学校根本是贫乳。不过我们倒也不担心找起目标会像大海捞针,因为我们做什么都会很走运!
靠着紫戒加持,我们下意识选了一个方向前进。
F大有翠郁的林荫道及古朴的老建筑,我们走马观花,来到一栋楼前,一二层是图书馆,人来客往。
我们要找的海带——聪明的你肯定已经发现了,她就是让金氏与烂操恨不能跪舔的那货。当时她正在二楼阅览室翻着书,无意中朝窗外一瞥,赫然看到了一灿!男神就是这样了,隔得再远也能以蓝光高清画质显像。做贼心虚的海带心里一咯噔,她当然没忘记自己对一灿的基友干过啥。
海带慌慌张张地离开座位,饥不择食般胡乱从在场的人身上吸收厄运,她必须尽快充实自己的弹药库。完了她跑出这房间,立刻撞见了金氏与烂操。
“我们等你到现在哦,没想到吧!”烂操说。
“滚开,别添乱了!”海带烦躁地说。
“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帮帮我吧。”烂操可怜兮兮地说,“我就想要点儿桃花运……”
“我也很倒霉呢,老瘦不下来,拜托了!”金氏说。
“……”海带忽然心生一计,“你们得帮我个忙。”
“你说!”俩傻逼激动不已。
“有几个人上楼来了,要找我麻烦,帮我挡一下。”
“你不是该有特别的防狼技巧?”烂操说。
“帮不帮?!”海带提高音量。
“当然。”烂操忙说,“金氏,我保护她离开,你殿后!”说完推着海带就朝三楼跑去。
“啊靠,为毛不是你殿后啊?!”金氏大叫,但烂操的身影已经迅速远去。
金氏暗暗叫苦,这货虽然膀大腰圆,但还真不是打架的料,他杵在原地战战兢兢,不久,我们到了。
415的四个人面面相觑,都超意外的。金氏脱口而出:“就是你们要找她麻烦啊?”
<!--PAGE12-->“你说那个海带头?”排长立刻说,“她在哪?”
“她……”金氏犹豫。
“说啊,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没……她让我挡住你们……”金氏吞吞吐吐。
“哇嗷!”排长夸张地叫了一声,“我们来替天行道,结果碰上窝里反的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你说什么啊?”金氏恼怒。
“你的智商没法懂的。先闪一边去吧。”
金氏跟排长本就互不顺眼,这会儿跟他杠上了,就是不走,排长骂道:“好猪不挡道!”
“再说一句?你个糟老头,白骨精!”
“猪八戒你好样的!”排长逆鳞被触,开始捋袖。
“喂喂!”我试图阻止。
“你们走吧,我早就想跟他打一架了。”排长呸了一口,挪到空旷点的地方,金氏也不再霸住楼梯口了,配合着宿敌转移战场。
一灿拽了我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兰能偶尔打打架木啥八吼(男人偶尔打打架没啥不好)。”
我们便在厮杀声中继续往楼上挺进,不断传入耳中的惨叫,每一声都仿佛排长的遗言。
【意外的幸运签】
烂操和海带往楼层高处移动,本意是趁金氏拖延之机判断一下追兵路线,然后从另一侧楼梯逃跑,不料二楼以上都在整顿,另一侧出入口封锁了,作恶多端的海带被这局面弄得进退两难。
更要命的是烂操侧耳聆听过楼下的动静后疑惑地说:“追杀你的人好像是我宿舍的?”
“……什么?!”
“确实是,其中有一个,话都讲不清楚!”
海带没想到自己病急乱投医,居然投到个庸医。烂操还天真地说:“那就不要紧了,大概是误会,我去帮你解释一下。”——海带猛然拉住他。
“你不要走。”她说。
烂操感受到了患难见真情的节奏,**笑道:“嘛?”
……我和一灿来到五楼,感觉RPG之旅终于到头了。这是最高一层,人烟罕至。要对上Boss了!
让我们大吃两惊的是,率先映入眼帘的画面竟是烂操昏昏倒地,而海带蹲在他旁边!——事后一灿告诉我,当时烂操黑气勃发,不知道的会以为正在火葬。
“别靠近。”海带强作镇定,“不然他就完蛋。”
“你干了什么?!”我质问。
“呵,我把厄运对准他的心脏集中注入,心脏能遭到的最大厄运是什么,你们懂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难以置信。
“我也不想!把你们的戒指拿来!”海带伸手道,“快!否则我继续注入厄运,他就死定了!”
不知丫是虚张声势还是真那么丧心病狂,但我不敢轻举妄动。虽说烂操嗝屁了世界应该会变得更美……我看一灿,我很怕他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为老蜗报仇,但他也迟疑了。
<!--PAGE13-->感情寡淡的舍友,不等于无关紧要的路人。
事态陷入胶着,我的手机这时响了,接起来,意外传出了锅炉的声音,他问:“抓到了吗?”看来对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女魔头,他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
我飞快对他做了前情提要,顺便让他感受了一下海带“快点!别耍花招”的咆哮。
锅炉在那头重重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话。
“你们在商量什么鬼?!”海带警觉。
接下来,我一秒都没犹豫,将手机朝海带砸了过去。无坚不摧的诺基亚如美队之盾般呼啸飞出,而海带也如巴基般酷炫地接住了它——只不过是用鼻梁。
我和一灿在来时就预先备足了好运,于是,平常朝垃圾桶丢个纸团都会出界的我,此刻宛如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海带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喷着鼻血晕了。
锅炉刚才跟我说:“别跟她耗,直接砸晕。”多么简单粗暴又行之有效的战略啊!不愧是415的智囊!
Boss被干掉了,我和一灿立刻跑上去,脱下她的黑戒,化解了烂操死于心肌梗塞的危机。
“要怎么惩罚她?”我指着昏迷的海带问。
一灿收起黑戒,捡起我(果然)没摔坏的诺基亚,给一脸血的海带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点着一根烟,微笑着说:“涮鸟,兰棱又云酿旅棱滴辍误(算了,男人要原谅女人的错误)。”
同一时间,三楼,金氏与排长仰躺在地。他们已经打完了,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衣衫褴褛。
金氏说:“想不到你这把老骨头还挺耐打……”
排长说:“你胖归胖,身手倒还挺敏捷的……”
“比不上你啊,明明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
“过奖过奖,我算是领教了天蓬元帅的厉害。”
两人打着嘴仗,越说越来劲,然后相互搀扶爬起。
可能有些男生的友谊,真的要靠打一架来建立。
【追忆篇终幕:起风了】
我把海带的毁容照给锅炉看,不苟言笑的他,忽然就喷了,我才发现这货有一副硕大的牙龈,后来的日子,我们常常能看到他这样夸张的笑容。
以拳头交换基情的老排和金氏,那之后转型相声搭档,成日互损,带动了宿舍的人身攻击热潮。当一切矛盾都能靠吐槽化解,这个集体就真的开始团结了。
比起大卫不出所料地输了球赛,更让人唏嘘的或许是嬷嬷的情路。本来那天他打算约小苹果,被一灿吸走了桃花运后,她们的约会也泡汤了。这是否间接扭曲了嬷嬷的性取向、令他后来走上痴迷武则天的不归路,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至于八达悲惨吗?人家丢失的可是真金白银诶。不过,看看丫今天掰人两头蒜明天顺人一根葱的乐此不疲的生存状态,又觉得没啥好内疚了呢。
死里逃生的烂操当然没学乖,未来招惹了各色怪异美女,堪称烂桃花专业户。反而是老蜗开始修身养性,丫在养伤期间玩游戏消遣,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地陷了进去。少了这个拍档,一灿也开始安心当男神,当然有需要的时候,两人还是会一起下海兴风作浪的。
<!--PAGE14-->我呢?我很快乐啊。不久后就认识了春菜。像是迈过了高高的门槛,一整幅明媚的青春才正要徐徐铺展。矫情的低气压,不知不觉不翼而飞。
还记得那天晚上,宿舍里第一次变得热闹。大家回味探讨着这第一次共同遭遇的奇妙物语,个个兴致高昂。排长当场订了个纪律:“以后有好玩的东西必须共享,违者处以猪压床之刑!”
“老不死的,想被我压就直说嘛!我成全你!”金氏迅速对号入座,**肥臀抖动不已。
“晚上不如聚个餐吧?”大卫提议。
“我不会出钱的!!!”八达庄严声明。
“赞成舍撮!锅炉工,不要泡面了。”嬷嬷说。
“你叫我?”锅炉工纳闷地指着自己。
“对啊,你帮大家烧了那么多次水,实在没什么好谢的,就让我们以后叫你锅炉工吧。”我说。
“……真是谢谢啊!那你们的外号又叫什么?!”
“这位老当益壮的排骨不如就叫……”
那是契机,也是奇迹。纵然未来仍有磕磕绊绊、风风雨雨,415大家庭就从那一刻开始成立。
【风继续吹】
当我结束回忆时,天亮了。我想着往事入睡,它们就成了我跌宕的梦。梦醒了,我又回到了大二下学期,四个人要搬走,简直比梦更不真实。
嬷嬷们背起行李时,大家都有不约而同的感慨,但也不至于表现得宛如生离死别,大卫提议:“不然一起去我们新家坐坐?”
“休想让我们当苦力!”排长说。
“好啊,一起去看看呗。”锅炉拍了一下排长,其他人也表示赞成。
于是,就这么自然地,全宿舍都参与到这乔迁之喜中来。我反复告诫自己:搬走四个人,不代表分道扬镳。现在只是改变,不是离别。当时我们小看了即将到来的大三,都觉得,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还很多。
即使如此,最后一个走的我在关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宿舍,还是产生了预演毕业的错觉。
那年八月,我努力地搜集好运,希望能去到好的大学,结果失败了。
而我现在知道了那些紫气的去向。
遇见你们,就是我在青春里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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