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宁儿连忙走上前,扶着用被子抱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花想容下了床,又叫珠儿去里边备热水给她洗澡,这才扶着有些发懵的花想容走进里边。
“我不用洗澡,我就换上衣服先回浣衣局,晚上睡觉前再洗就……”即便是隐约感觉到哪里有些变了,花想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笑了一下。
“你不能回去,皇上交代,这几天你必须都呆在乾天宫里。”宁儿顺手解开花想容身上的衣服,扶着她坐进已经备好了热水浴池里。
花想容没有拒绝,只是抬起眼,直接将疑问放进眼眸里。
宁儿叹息,转头从珠儿手里接过花瓣,在花想容四周的水面上撒了些,一边轻揉的给她洗着身子,一边说:“皇上是要保证你的安全,毕竟秦丞相已经逃走了,尽管已经全国开始缉捕,但毕竟秦丞相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是藏在皇宫里还是已经逃出了宫。”
“而且你也知道,秦丞相将对前花丞相的恨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现在德妃入狱,他再也无法翻身,难保不会做出一些不要命的举动,万一忽然回宫复仇伤了你怎么办?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在乾天宫里,反正皇上已经在今早时撤了你在浣衣局的职位……”
花想容不语,只是忽然转过头呆呆的看向泛着热气的水面。
“如果,我连在浣衣局的宫女身份都没有了,那我在这皇宫中,现在究竟算做是个什么?”
她此生已经不能再为妃,她在宫中,本来还能以一个浣衣局洗衣宫女的身份卑微的立足。
她不是花想容,不是柳无忧,不是皇后,不是妃子,不是宫女。
只是这个陌生朝代中一个名叫萧越寒的男人身边最爱的女人。
她没有名子。
可是也是没办法,睡觉她逃不开,也挥不去那个名叫萧越寒的男人呢?既然都是妥协,她又何不选择这个最安定的方式。
沐浴后,宁儿与珠儿扶着她走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着上一袭她最爱的烟云锦,盘了一式典雅简单的蝴蝶髻,斜插两支小小的凤凰流苏金步摇,眉心化了一枚蝴蝶金钿,手上带了一只羊脂白玉镯,熏了满身的淡淡花香,然后,便静静的坐在乾天宫的窗前,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谢。
当萧越寒回到乾天宫时,便是看到那个呆呆坐在窗前仿佛失了神失了一切灵气一般的坐在那里的女子。
缓步走到花想容身后,看着她长而翘的睫毛一眨也不眨的停留在半空中,那双灵动的大眼无神的看向窗外的天空,仿佛是在看月亮,可是今夜是阴天,月亮早已经被遮住了……
“为什么会有白头发?”本来并没想说什么的萧越寒忽然眯起眼,目光扫向她满头顺滑的黑发,当看到那上边一根极为显眼的银丝时,忽然走上前。
本来一直发呆的花想容一听到萧越寒的声音,猛的转过眼惊愕的看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