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暗自咬牙,看着身上的一切,又不能表现的太郁闷,只能柔笑着,任宁儿与珠儿扶着她坐到梳妆台边。
宁儿灵巧的手在她的头上飞舞,给她梳出了一个朝天髻,在头顶点缀了十颗小而精细的珍珠。花想容看到镜中的自己,再看到珠儿拿着一支上次她带过的九凤金步摇,还有三支凤头金簪,插了她满头都是,但是配上这一身衣服,却又显得华贵异常,并无任何庸俗之感,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让人不容疏忽的威严与气质。
这一日,宁儿没有给她的眉心处画花形的金钿,反倒是在她的眉心处点了一颗血红的朱砂,妖艳的朱砂佩上她此时的衣妆,连花想容都不得不怀疑镜中的美人儿究竟是不是仙女误入了凡尘……
直到宁儿扶着她复又站起身,给她的胳膊上搭上了一条与衣服同色系的粉色烟云锦带时,花想容才眯起眼,仔细的看着眉心的血红朱砂。
那颜色,红的,有些让人心惊……
之后珠儿与宁儿将她除了弄起来的发髻之外的披散了一半的长发顺到她身后,只用一根粉红的细带轻轻系在尾端,然后给她戴上一支玉镯,和两个玉戒指,又带上一对翡翠耳环。
花想容是第一次体验被人服侍都快累到趴下的程度,当她一边精神紧张,一边又昏昏欲睡的差点就这样坐着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两个丫头终于说了一句:“好了,请王妃移驾出府,龙凤七宝马车在府外已经候着了。”
太官方了……官方的使花想容整个人浑身紧绷,太紧张了,紧张到花想容瑞狠不得逃离出所有人的视线转身就跑。
可是当她坐进了龙凤七宝马车时,她转头看向天空。
已经午时了……
花想容倒吸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没错,是逃跑的冲动。她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再强大的心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还好她不是真的花想容,如果此时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死了,却还要打扮的美美的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见那个杀了自己亲爹的仇人的话。
花想容想像的到,那她一定会崩溃的。
可是就算她不是花谨庭的女儿,就算她不是真的花想容,但是在这个身体里住久了,她流着他们的血液,她怎么可能不紧张。那个萧越寒是个危险的狐狸,危险到一直没怕过什么的她,也开始有些怕了。
这六天,她不仅没有出过王府,更是白天抓不到萧越寒的人影,晚上他回来后又一定会与她缠绵到天亮,别说是偷腰牌,她就是想清醒着找机会和萧越寒说说话都没可能。
这一切,又是在萧越寒的算计之中吧?
当满是金色的龙凤七宝马车停在皇宫门前时,盛装打扮的花想容被走到马车边的萧越寒亲手扶着走了出去。
萧越寒随手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俯下头在她的耳边暧昧的闻了闻:“好香。”
感觉到花想容浑身的紧绷,萧越寒却依然淡笑着,轻轻的将美的惊人的她放在地上,花想容退后一步,转过眼就看向站在两人不远处,只着了一身白色锦袍的公孙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