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饮?”豆花震惊地看着她,又转向老板征求意见。“行啊?”
“行个屁。”林双星翻白眼。
尚尔辉大笑,“行不行他说了也不算。瓶儿搁这吧,不用你管了。”说着把智慧杯里的冰球扣在自己杯里,往她空杯里倒了少量酒,“咱品一品啊妹子,可别像刚那么整了,哥岁数大,比不过你们这帮小年轻的。”
智慧应声,眼珠转呀转的,忽然问:“你跟吴潼喝过酒没?”
林双星被她这拙劣的套话技巧逗乐了。
尚尔辉则很配合地回答:“那肯定喝过啊,但没喝过威士忌,她挺能喝啤酒的。”不要不紧的话说了一大堆,看着智慧那认真倾听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忽悠了,“让你朋友把心收了吧,这女的……真不怎么样。我对女士一般还是有口德的,实际要远低于‘不怎么样’这个评价。”
柏睿说的是历史,网店的视频可以当做是工作需要,现在连尚尔辉也这么评价。智慧叹道:“看来空空这个女朋友是交到头了。”
到头?林双星哼了哼,“根本就是他单方面认为有开始过吧?”
智慧怒视他:“他夜不归宿那天你怎么不说这话?”
自作孽!林双星笑得半死,“我说了啊,我说他玩一宿怪累的,哎,我记得你也积极响应了,还说我一个在家里睡觉的人没资格喊累……”
“我错了我错了。”智慧举手投降,脸贴着冰凉的玻璃杯,沉默了。
她心里明白,林双星说得对,和吴潼的关系,大概率是空空自己定义的。就连柏睿也说过,人家恐怕只骗财,不肯骗色。
尚尔辉听明白了,“你们一屋住那宅男,他和吴潼处朋友?留神掉杀猪盘里。”
智慧面如死灰,“不至于吧。”
尚尔辉犹豫一下,“我跟你说说我怎么认识她的……不是你寻思的那样!”一句话怼住林双星,又继续说,“吴潼这个人吧,我说她不怎么样,不完全是指她男女关系乱,人就这开放的个性,咱也没啥好评价。主要是呢,她老觉得自己路子野,专喜欢干各种踩线儿的事,倒腾水货啊、刻萝卜章贷款什么的,都经常干。我认识她那会儿,她在一个5S店当销售——你赢我那车,就是经她手买的,这么个交情。来往过几回……啊——算有一个比较深入的接触吧,擦,你笑屁啊,知道怎么回事得了呗。有一阵没见她发朋友圈,听她们店经理说才知道是犯事了。整几台豪车摆一起伪造事故,开假发票骗保险公司钱,结果分脏不均还是怎么着,让人给咬进去了。”
“诈保?”林双星疑惑地挑下眉,“那不得判个几年啊,能这么快出来吗?”
尚尔辉摇摇头,“怎么出来的不知道。据说涉案金额也上百万了,而且三四个人参与,属于团伙了。估计是有点本事,最后没判成吧。”
林双星一脸的不认同,“真有本事的,会为了百八十万的冒这么大风险?还是好几个人分的,一人才能落多少?迟早得回去,犯罪成本太低了,只会让人越陷越深,窟窿越捅越大。”
尚尔辉跟他碰杯,“是这么回事。”
林双星一端酒杯才发现杯里只有冰。
智慧心事重重把酒瓶推给他,“我去下卫生间。”
尚尔辉等她走开了,才跟林双星又多说一嘴,“狠磕打你那小哥们儿几句,和吴潼这种人啊,别有任何瓜葛,不管是人还是钱。”
林双星应声,拎着酒瓶对着里面剩下的酒皱眉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尚尔辉仔细一看也乐了,“咱俩这话没说几句,慧子把着酒瓶动作可挺麻利的。”
林双星无奈,好么,又意外发掘了一酒鬼。心知是吴潼的消息把她弄抑郁了,默默算了下她喝掉多少,有点不放心,喊了个女服务员让跟过去看看。
尚尔辉摇头晃脑地感慨起来,“得,你也顾不上我了,我回那桌喝去了。你也早点回吧,白天不还得上课吗?”
林双星往卫生间方向张望,漫不经心应道:“我那算什么上课,应付一下得了。”
尚乐辉瞧不起他嘴硬的模样,“来酒吧你媳妇儿都跟着了,让人看得死死的,还在这儿跟我吹牛X。”
林双星眼角抽搐了一下,“谁媳妇儿,她是我补课老师。”
尚尔辉脱口就说:“拉JB倒吧,你对她那个态度是老师啊?”
林双星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合适语言,咯嘣一声咬碎嘴里的冰块,一股凉水从喉头滚下去,激得他头脑瞬间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