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心里愈发紧张，眼前的路也愈发陌生起来。

林书迟眼看着她再一次要往错误的方向拐进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书包。

姜乐乐：“......”

她不知道林书迟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只得说道：“今晚月亮真亮。”

林书迟闻言松开了手，看了一眼天空，说道：“那天更亮。”

下一秒，姜乐乐就看着眼前的少年将手机递过来。

她看了一眼，是一张夜空的照片。

亮不亮她已经不太想比较了。

先走出这个地方比较重要。

姜乐乐脑子里闪过今天的待办事项，顿时有点沮丧。

她是真的迷路了。

林书迟突然开口道：“对不起。”

姜乐乐想起之前他写在便利贴反面的那句“对不起”。

她抬起头，问道：“便利贴......”

尽管夜色黑，风大。

姜乐乐还是觉得林书迟的眼睛很亮。

和顾一的桃花眼不一样。

林书迟的眼里不是一直带着笑意。

姜乐乐也没怎么见过他笑。

现在也是这样，看向自己时，神色还是淡淡的。

下一秒，林书迟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想拿第一名。”

语气极其平淡，内容极其欠扁。

姜乐乐很是惊讶地看向他：“你不想拿第一名？”

林书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

从幼儿园起，他就是第一名了。

没有体验过其他名次是什么感觉。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拿第一名，只是要求他认真对待学习。

林书迟也一直是这样，认真对待学习，但是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考第一名的理由。

父母去世后，他除了学习，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想舅舅证明自己的事情了。

他只好回道：“我一直是第一名。”

姜乐乐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想打人。

林书迟，一个用最淡的语气，说出最欠扁的话的人。

林书迟又开口道：“我借你笔记没有别的意思。”

姜乐乐：“.......”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说道：“我自己也有做笔记。”

当时也就是觉得自己稍微被那么看轻了一下，所以才会不爽。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问道：“林书迟，我看起来像是学渣吗？”

林书迟低下头，看向姜乐乐。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倔强。

明明是小小的个子。

林书迟不明白她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撂倒比自己体格大的人的。

穿着校服的样子倒是人畜无害。

怎么看都是乖乖女的样子。

林书迟诚实道：“不像。”

姜乐乐：“那你还借我笔记。”

林书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几个女生的聊天时，脑海中就浮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姜乐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一边哭一边打人。

红红的眼眶看起来有点可怜。

林书迟眼睛看向姜乐乐身旁的树，说道：“我怕你考的不好。”

然后露出像那天晚上的样子。

总觉得不太好。

姜乐乐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冷的笑话，她踢开脚边的石子，说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的光，比往常都要亮。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眉眼一弯。

难得的温柔的光芒就这样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林书迟一愣。

他回道：“嗯。”

下一秒，他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

再低头一看，他看到了姜乐乐正在握拳头，眼睛则盯着自己：“林书迟，我一定会成为第一名的。”

林书迟：“.......”

姜乐乐收回拳头，继续跟着林书迟。

林书迟倒是没有说什么路痴的话，只是和她一起并肩走着。

姜乐乐姑且认为自己没有迷路，只是借鉴了他的步伐而已。

正在她跟着林书迟的脚步，要往巷子口拐进去时。

身旁的少年突然“嗖”的一下往后退。

姜乐乐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就传来了热热的感觉。

她就这么被拉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汪汪汪！汪汪汪！”

一条大黑狗冲了出来。

两人一狗就这么对峙着。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叫声还不够有气势，大黑狗瞪圆了眼睛，再次叫了起来。

这次的叫声，比之前还要大很多。

确实很有气势。

姜乐乐面无表情地想道。

至少林书迟拉着她后退了几步。

她再抬眼一看。

林学霸的脸色是相当不好。

仔细看，这么一个高大个的额头上还被吓得冒了几滴冷汗。

姜乐乐看了眼大黑狗。

它的脖子上还带着个项圈，上面刻着狗狗的名字：啾啾。

姜乐乐：“......”

一般这种家养的狗狗，欺软怕硬。

她随意踢了块石头。

石头从脚边飞出去，直直往大黑狗身旁飞去。

“砰。”

石头准确无误地落在它斜后方的墙上。

大黑狗“嗷”的一声，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姜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