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抱着阮林鸢,“不想说的话,咱们就不说了。”
阮林鸢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她轻缓的摇了摇头。
“现在没事了。”
“只是当时害怕,害怕孩子会受到伤害,还好没发生什么事,周围的有人路过,报了警。”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做梦的时候老是会梦到。”
“梦到自己去了警局,可是,衣服湿漉漉的滴着水,周围人的目光不断的扫在我身上,我不断的说着,不断的解释着,那人的暴行。”
“还有,我怀着宝宝。”
“可是我记得,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我很快速的回了家,替自己换了衣服,因为担心,自己会着凉感冒,然后羡羡就出生了。”
“美国的医生很好,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辅导,然后才回国的。”
因为怕厉盛难过。
阮林鸢刻意的将一些细节掠过。
其实。
那个时候很无助。
经过那件事后,餐馆开除了她,并且没有给她一分一毫,因为那个男人,是这家老板的亲戚。
她为了那点钱,站在餐馆门口。
她觉得她没错,她理应拿到她应得的。
可是,餐馆里的所有之前的同事都过来劝她。
【本来老板也不想要你的,是那个男人替你说了话,明显是对你有意思的,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平时就要多注意点。】
【你怎么好意思报警啊,人家老板对你这么好,你把人家家里弄进去了,你知道后果么?】
【都有孩子了,也没见过孩子的爸爸,有人接盘还不乐意,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
耳边是平日里认识的那些说的莫名的话。
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说话。
那一刻,她真真正正的认识到,最底层的人,要一个公平又多难。
那些钱,她后来怎么都要不到。
阮林鸢回家后,这些话,这些相识一场的人的话,一直围绕在她耳边。
时间久了。
她也会觉得。
未婚生子。
她偷偷的要生下厉盛的孩子,这些是不是就是她的报应。
好在从小的教育给她了几分清醒的神智。
她及时、主动的去找了医生。
算是,她不清醒下,能够给自己最有力的自救了.
这个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能查到的,也不过是她将近半年的就医记录。
而这些记录,在她回国的时候,已经交傅叔叔替她很好的掩盖了。
今天,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厉盛,她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也会觉得。
她被欺负过。
也会觉得。
她太薄情,性子冷。
又或者。
她也说不清的许多,无法诉诸于口。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病,不想要别人的同情。
她希望被公平对待。
无论是旁人,还是厉盛。
她故作坚强的笑了笑,垂头,小声的说:“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不提,我都快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