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学姐啊……”

终于电话显示没电自动关机了，阮林鸢呼出口长气，却见厉盛安静的坐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瞧他，眼底似有一股心有余悸的神色。

阮林鸢揉着眉尖，“我真的没事，我叫余顾里来接你回家睡觉了好不好？”

厉盛看着她，没说话，手上却用了力气，将她拥入怀里，小声而委屈的征求着，“我、晚上在这里睡好不好？”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睡沙发。”

阮林鸢叹了口气，“好。”

厉盛应了声嗯，放开她，阮林鸢站起来洗漱，直到阮林鸢关上门，厉盛的眼睛还直直的盯着她瞧。

半夜。

阮林鸢觉得口渴起来，想起关门前厉盛的眼神，她有些不放心。

推开门。

办公室内的灯全都关了，月光如流水般轻洒下来，厉盛坐在沙发正中央，手指头里夹着烟，却没有抽，他低垂着头，盯定地面的某处，侧脸看起来冷硬疏离，像是被笼罩在一团浓重的乌云中。

听见动静，厉盛抬头，眼底是还来不及掩饰的自责。

她就知道……

不过咋样见，浓重的情绪被掩盖，厉盛对着笑，“睡不着？”

也许是抽烟的缘故，说话的声音沙哑。

阮林鸢赤脚走过去，长发披在身后，像是踏着月光而来的仙子。

厉盛掐了烟，打开窗户。

“是不是白天吓着了？所以睡不着？”

阮林鸢摇头。

她觉得，他的表情才更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你不睡觉么？”阮林鸢问，“现在很晚了。”

厉盛故作轻松的笑笑，“就睡，你进去睡吧。”

阮林鸢点头，慢吞吞的往回走，在快要走到房间之前，身后的男人突然悠悠的说，“以后，我会常常出现，你……可能要忍受一下。”

语调像是征求，但更像是宣布决定。

阮林鸢：“？”

厉盛：“去睡吧。”

阮林鸢：“嗯。”

回到房间，阮林鸢盖上被子，脑子里思绪纷乱。

想着想着，睡意慢慢卷了上来，阖上眼睛，门被悄悄拉开。

她知道是厉盛进来了。

他似乎只是站在床边看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知站了多久，阮林鸢都快要坚持不住睡过去的时候，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浅浅的叹了声气，蹲下身子，再次轻柔的撩开她的头发，指腹在她的伤口处，温柔的抚摸着。

“对不起。”

“没有保护好你。”

“以后，不会了。”

“睡吧。”

“希望我们家鸢鸢每日都有美梦。”

低浅的声音，小声又缱绻。

话音落后，是浅浅的叹息。

“我不算不守信用哦。”

“我什么也没干。”

“只是……有点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