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鸢做足了功课,两人一来一往,倒颇有几分采访的意思了。
经纪人端着水闲闲的走到厉盛身边,含笑低声唤了声:“哥。”
厉盛点点头,视线始终搁在阮林鸢身上。
经纪人没见过这样的厉盛,富家金贵公子哥,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去哪里不是花团锦簇。
今天听前台说,他们两人在楼下等了将近五个小时。
要不是他去楼下办事情瞧见厉盛,估摸着这两人且有的等。
不过----
经纪人随着厉盛的视线望向阮林鸢,揶揄道:“阮小姐跟其他女人很不同,挺难追的吧?”
否则。
何至于,厉盛这样忙人,飞十几个小时飞机过来。
本以为厉盛不会应声,毕竟厉盛性子冷,也是众所周知的。
谁承想。
寡言的人突然勾唇,淡笑的说了句:“确实很难追。”
经纪人目瞪口呆:“所以,真的在认真追么?咱们家厉少可是年少轻狂最富盛名的公子哥,要---从良了?”
厉盛低着头,摇晃着手里的水杯,嘴角卷了一抹深刻的笑,悠悠的呼出口热气:“是啊—想从良了。”
“可,人家不收,只能跟着过来守着了。”
这下,不止是经纪人,连同跟在宁哥身边久了知道厉盛的人,都忍不住连连侧目。
经纪人:“我、我刚刚开玩笑的……”
厉盛抬头,看着镁光灯下专业、从容的阮林鸢,一字一句真诚的答道:“可我很认真。”
“采访”结束。
厉盛上前,将臂弯里的风衣盖到阮林鸢身上,阮林鸢下意识的朝他笑笑,然后转头,朝宁哥握了个手,“谢谢宁哥的指点,以后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希望您日后能够多多指教。”
宁哥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厉盛笑了笑,“哪里~厉盛,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自己家的事情,说什么麻烦?”
说着上前拍了拍厉盛的肩膀,阮林鸢知道两人肯定认识。
只是,现在从宁哥嘴里说出哥们两个字,还是有些诧异。
明明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宁哥愤世嫉俗,语调多板正。
而---
厉盛,性子冷淡,好似跟谁都不会深交似的。
这么久了,他身边最常奔走的也不过余顾里。
想着两人应该要叙叙旧,阮林鸢捧着笔记,坐在宁哥的经纪人那处低头整理。
宁哥拉了拉挂在肩膀上的深色西装,笑了,“眼光不错,是个想办实事的,问的问题有深度,看的出来确实想为公益事业做点事情,也不是想借着公益立人设的表面样子。”
厉盛:“嗯,你多教教。”
宁哥撇了他一眼,有点好笑,“我还不够有耐心啊,我多忙啊,我这辈子的耐心除了你们几个朋友,就给你家小女友了~”
厉盛:“嗯---她刚接手家里的公司,很多事情,还摸不清楚,你讲的时候仔细、全面些,方方面面都不许遗漏,她性子软,一味的不知道那些脏手段,以后容易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