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傅言坚毅的侧脸,心下一顿。
“学姐,你----想好了吗?”
傅言低嗯了一声,“想好了,也说清楚了,”她长呼出一口气。
在去医院的路上,坚定的心情动摇过。
“我们早已经是过去式。”
三个字,狠狠的敲醒了她。
其实,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是彼此的曾经了,不是吗?
上天垂怜,特意派她固执如此的人来残忍的提醒她。
她是笨。
九年了。
该醒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
“我没事,”傅言深吸了一口气,“我可是首富的女儿,男人,还不是随便我挑?我再不会挑着硬骨头啃了。”
说话间,厉盛的手机响了。
按下车内的接听键,余顾里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响起。
“你们走之前做了什么?!!!”
“赶紧回来啊!”
“哎----”
“没开玩笑,认真的,陈光汉这小子把输液管拔了,血流了一地板,你们谁来管一下啊?”
电话对面是护士的惊呼声,并着机械更替的刺耳摩擦声起此彼伏。
厉盛抬眼,看了眼视线投向窗外的傅言,“不去看看?”
傅言面色平静,“我不是医生,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处理,况且,我有男友了,无关紧要的人,不该我操心。”
电话另外一头猛然安静了一秒。
然后便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一路上,几人沉默无言。
阮林鸢并不很能确定,这次傅言能够维持多久,不过目前看来,进娱乐圈,看来是不错的选择。
扩大眼界,多交一些朋友,或许有助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下车前,傅言看着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经纪人,停步。
接下来还有工作,傅言便跟着经纪人的车走了。
上车之前,傅言笑着抱了抱阮林鸢,安抚她别担心。
眼底有浅薄的雾气,但更多的是释然。
阮林鸢了然,回抱住这个自大学起就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着:“去玩吧~木雕工作室,老头,我都替你守着,哪天累了就回来~”
“我会一直在的。”
“想尝试的,放手去做,”阮林鸢拍着自己瘦弱的肩膀,笑的真诚,“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
傅言红着眼尾,被急急拉上车。
天下起毛毛细雨,车窗里的人不停摆手,车灯亮起,带走了终于要独立成长起来的小姑娘。
阮林鸢有些伤感,在原地静默了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份情绪藏起来。
转声。
碰到一堵墙。
“你、”阮林鸢摸着撞疼的额头,泪意连连,“你怎么还没走?”
厉盛低头,叹了口气,刚抬手刚覆上阮林鸢的额头,机警的人立马侧身一避,往边上去了。
厉盛的手顿在半空,觉得自己的情况跟陈光汉那个傻子好不到哪里去。
心里有些着急,哪里肯走。
谁知道这一走,这人会不会又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死守才是王道。
虽然----
厉盛抬头看着掉了红漆了大木门板,当初跟陈老下棋的画面通通席卷而来。
还没有走进去。
陈老跟一个老者的争执声已经毫无遗漏的传出来。
陈老的情绪听着似乎很激动,连连说了好几个“马上滚。”
阮林鸢听清楚里面两人的声音,当下脸色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