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桌面上留下了几根沉香的木屑。

好像记得是在雕刻貔貅之类的动作，盘着腿，低头，做事情是一贯的专注。

怎么就---走了呢？

周管家说是私人飞机直接落在院子里接的人。

手伤成那个样子。

会不会影响以后的作品，应该留下来，他会请最好的医生。

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口述里的画面，在厉盛的脑子里一遍遍掠过。

那么胆小的人，听说没有哭，忍的很辛苦吧。

指尖的木屑被揉了千万遍。

阳光缓缓落下，又缓缓升起。

骨节分明的指尖套上西装外套，日复一日，眼底希翼的烛光蹉跎着岁月彻底泯灭了。

*

“数据结构不对，退回重做。”

“预算有落差，退回重做。”

“下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加上销售额，重做。”

“近半年的同比费用情况不够准确，重做。”

“近一年的规划做的不够详尽，重做。”

“生产部十分钟后开会，商讨接下来五年内的生产规划。”

“.......”

景盛大厦，近一个礼拜，已经有八位高管因为心悸请假了。

余顾里春风得意的转着钥匙圈闲散而来，刚要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被秘书一把拉住。

“怎么？”

秘书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给出忠告，“奉劝您，现在别进去，刚刚--营销副总被骂哭。”

余顾里嗯？了一声，“营销副总？景盛集团脸皮最厚的人。”

“被骂哭？”

秘书抱着大叠资料，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肯定的点头，“对，哭了，嚎啕大哭，说生无可恋。”

余顾里叹了口气，拍了拍秘书的肩膀，“祝我好运吧~”

几分钟后。

余顾里“啪”的一声甩上门板，好像背后有恶鬼追赶一般急切。

“你！厉盛！你小心这样没朋友！”

“我不是说了，再帮你找了嘛！”

“你心急什么！”

秘书拉住被扔出来的人，探究的问，“找什么？”

余顾里揉着被门板撞疼的头，嘟囔着：“就是阮林鸢，你们老板娘~”

“阮林鸢？？？”

余顾里：“你是新来的，所以你不知道，以后你就懂了~”

只见秘书呐呐点头，慢吞吞的问：“是电视那个，选秀女团的那个阮林鸢吗？”

余顾里漫不经心的边走边点头，“对，就是她。”

“哦~”秘书缓慢道：“我见过她啊。”

缓了片刻后的余顾里开始没正形，把玩着桌面上的招财猫，闲闲道：“多的是人见过她，现在是个人都说认识她，你们老板娘现在啊，有点火~但是，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人~”

“喏~看到你们老板那个阎王的样子没？”

“找不到老婆生气了~”

秘书哦了一声，懵懂的说了句：“我知道她在哪里呀~”

余顾里以为这个小秘书说大话，摆着手，“你要是把人找出来，你们家大总裁下一秒就能把你提拔到总秘书的位置！”

秘书：“真的？”

余顾里：“真的~”

初出茅庐的小秘书开始翻箱倒柜，嘴里喃喃着：“哪里呢~在哪里~我的请柬呢~”

“呀---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