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光的眸子里闪过惊喜,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佯装不在意的轻咳了两声,“小鸢子刻的?”
“......”傅言顶着崩溃的脸,大呼不公,“您这还没打开呢,怎么就知道不是我刻的。”
“你这熊样,喏~也就桌子上那几粒红豆配得上你的手艺。”
傅言的脸更垮了,“什么红豆,花生米啊那是。”
狂躁的对话以一己暴怒的脑袋瓜子结束,阮林鸢乖柔的站在旁边,心惊肉跳的看着老头打开麻将盒的盖子。
一年的时间里,虽然她没在工作室,但是每天都有练手,到也不手生。
但是,面对德高望重的老师,阮林鸢还是有些忐忑。
怕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因为太过紧张,阮林鸢的呼吸都放慢了起来,抿唇盯着陈意光的脸,总担心这不好的评价就要从老头的嘴里蹦出来。
就在两人都紧张的不行时,门突然被推开,阮林鸢脑子里崩的死紧的弦“咔”的一声断了。
眸子燃起熊熊怒火,阮林鸢语气不善,转头的同时,怒道:“谁啊!”
这样生机勃勃的阮林鸢,厉盛许久没见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一直觉得自己遗失的珍贵的宝藏是什么了。
他挑着眉,看着那人的生动的眉眼在认清是他之后,缓缓落为平静。
接下来她听见,阮林鸢僵硬而别扭道:“先生,今天不营业,麻烦您明天再来哦~”
厉盛手里攥着合同,闲闲的靠在门口的柱子上,视线在工作室里绕了一圈,然后对上坐在高位上的一个老人家。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
厉盛笃定,让阮林鸢反常的原因是这个老人。
是客人?
还是---
家人?
如果家人的话,就应该是爷爷般的存在了。
当初结婚仓促,他不曾见过阮林鸢的爷爷,所以拿不准主意,但是看阮林鸢现在的状态来看,她很在乎这个人。
像是护食的小猫咪,亮着尖锐的爪子,故作凶狠的朝他亮出牙齿。
“哦~这样啊?”厉盛颇为遗憾的抬手摇了摇手里的合同,“那可真是遗憾呢?”
傅言跟阮林鸢都清楚的看到了合同那“违约”两个硕大的字眼。
两人:“!!!”
“啊哈哈哈哈~”阮林鸢疾步上前,一把扯下那张罪恶的合同书,将人拉住,“来都来了,也不能叫客人扫兴而归,您要定什么物件啊?”
“我现在有客人,你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阮林鸢低声道。
此刻。
阮林鸢的手拉着厉盛的胳膊,厉盛顺势低下头,两人靠的极近,阮林鸢身上青柠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传入鼻腔,厉盛失了神,只看着眼前面容生动的人怒瞪着他,眼底的灵动如弯弯泉水注入心田。
“我现在就想说,”厉盛补充道:“很急。”
阮林鸢咬牙切齿。
天杀的!
还挺会找时机!
要不是现在老头在,她肯定要血刃了这个狗男人!
“行,客人说要花生米是吗?我们这里有一盘~”阮林鸢转头对着沙发处的人讨巧的笑了笑,然后一转身回来,那抹笑意无缝对接的变成寒冰,“马上走!别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