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鸢眨眨眼睛,故作不知,“什么?谁又惹我们家周大小姐拉啦?”
“阮林鸢!”
“到。”回答的人略带俏皮。
“我们认识多久了?打娘胎就认识的人!你别给我故作轻松!”
电话一头的嬉笑声淡淡散去,空气安静的让人发慌,周欧萱敛了几分戾气,“说话。”
阮林鸢像是电池用尽了最后一格电量,声音缥缈,“让我---说什么好呢?”
忍不住的自嘲低笑。
周欧萱的火气即刻蹭蹭上扬,“这日子你还要过吗?那狗男人外头红旗飘飘,能不能管?管不了放我上啊!”
阮林鸢是真的笑了,托着腮,“你把自己当什么?什么叫放你上,小狗么?”
“......”
“好啦,”不忍让好友担心,阮林鸢振作起来,“让我想想吧。”
再三保证后,周欧萱才挂了电话。
明晃晃的白屋顶,屋里的陈设是她一点点设计摆放的。
当初小心翼翼的不敢造次,却又小心机的一点点将主卧里的一切按照新婚夫妻该有的样子偷偷做了改变。
一年。
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床单上印的是象征着婚姻长久的百合,她选的是不易被察觉的淡蓝色。
床头柜上是她花了大价钱让人ps的两人童年合照,相框她选的不大,不注意就发现不了。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大到洗漱用品、小到护肤品都是一个牌子的,跟厉盛说辞是购物小姐姐多送的。
哦---
还有袖扣,意大利的高定,她偷偷在国内找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以为的独一无二。
那天眼尖的发现,林安安也有一款,袖扣闪着宝石的华光,与她蹩脚的仿照不同,落落大方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不似她,只能偷偷的别在小西装外套上,没人的时候勾着唇悄悄看。
环顾四周,这些精心打造很快就会被另一个女人的喜好所替换。
她---一如那颗拙略的袖扣,终将被取代。
士气低落如退却的潮水,只剩下凹凸凸的滩涂,荒凉又心酸。
酒是个好东西。
阮林鸢活了22年,第一次这么觉得。
反正家里就一个阴阳怪气的周管家。
她才不在乎他的口气有多不屑呢,反正她就要被替代了。
在宽敞的别墅里大醉一场,也不算白来。
抱着酒瓶嗤嗤一笑,怪不得周欧萱说她思维跳脱,也就她能在这个时候,将阿Q精神才会的淋漓尽致。
“厉--厉盛?”阮林鸢抱着啤酒瓶子,虚晃的摆了摆手,“你,怎么两个你?”
男人蹙眉,“你喝醉了。”
“我没有~”阮林鸢仰头一口闷酒,白嫩指尖直指厉盛的鼻梁,“狗!男!人!厉、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