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来,安觉和张健、魏非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她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我直觉应该和嬴政之印有关。”
张健缓慢的点着头:“会不会……和杜瞎子给她母亲的取血这件事也有关?”
魏非仿佛想到了什么,面露惊骇:“我……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们,杜瞎子那个造假作坊的地址?”
张健瞪大了眼睛,“确实没说过。”
安觉赶紧追问:“在哪里?魏老师,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魏非非常沉重的点点头,“杜瞎子早年制作赝品,是百无禁忌的,什么种类都做,也不拘泥现有的手段。很多方法都是他在实践中创造出来的,再经过实验,无数次的失败后,才能总结出最有效的经验。因此,他的造假作坊不小,工人不少,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学徒。那时候,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吃不饱饭的人家大有人在,他那里管吃管住,自然会有人愿意把孩子往那儿送。杜瞎子却不是什么人都收,他一般只要脑子灵光、但体格孱弱的孩子,一是因为身体柔弱好控制,不容易逃跑;二是因为他需要聪明的孩子跟着他一起做实验,并且提出有用的方案。可他脾气不好,连老婆和女儿都常常虐待,就更不用说这些孩子了。”
这些话他从来没想过,此时听来,安觉和张健都渗出了一背的冷汗。
“这么说,魏老师您也……”
魏非:“我也被虐待过,而且是被吊在房梁上,一天一夜。没死掉,真是老天爷开眼。不过我当时没有恨他,因为我是因为做错事,才受到了惩罚。他研制的秘方越来越多,但能够一步都不出错操作下来的人却太少,所以他们培养我们的时候特别严厉。我还算犯错少的,所以活了下来,可那些受罚多了的……孩子……后来都慢慢消失不见了。”
“杜瞎子把他们杀了?”安觉的嗓音微微颤抖。
魏非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说:“我没有看到过尸体,可他们确实没有再出现过。杜瞎子也从不让人问,问了就要挨鞭子,渐渐的就不敢有人好奇了。可我如今回想起来,突然有了种特别不好的感觉,那个作坊,那个给玉器做沁色的土坑bsp;安觉顿时不寒而栗,抱住了张健的胳膊,“那,那地方在哪儿?”
“我把地址写下来,你们和警察熟,让让他们去挖出来看看吧。眼下我能想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个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有没有用,多挖几遍就知道了!”
张健接过纸条,立即和北京那边联系。
梁三省对这件事极为重视,通知文物局的李局长派了专员过去,和当地警方一起,把杜瞎子曾经经营多年的造假作坊挖了个底朝天。
发现十多具少年尸体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魏非猜测的不错,那坑底的确有人骨,还不止一具!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他们的身份都还无法得到查证,这必将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但我们还是要做。”
“姥爷,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除了尸体之外,还有别的发现吗?”张健问。
梁三省说:“还有不少玉器,目前都被文物局的专员带走了,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和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