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觉瞪大眼睛,无可奈何的解释:“怎么会,他和我师兄张健一点都不像好吗?段爷爷,您就安心吧。”
“得,是我瞎操心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他不再多言。
翌日,是中方鉴定团回国的日子。
一早上,大家伙都忙着清点行李。安觉因为早就收拾好了,颇为清闲的在酒店里乱逛,去免税品商店买了些礼物,打算带回国送给钟家人和自家父母,又出门在小商品街给自己买了点具有日本特色的时髦饰品。
午饭刚结束没一会儿时,张健按照和她约定好的时间来了,依然是手捧鲜花的固定造型。这次送的是一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安觉坦**的接了,笑容比以往更盛,还邀请他到一边卡座小坐。午后这个区域没什么人,两人聊了一会儿,安觉就感觉困倦起来。山本健一上前去扶,发现她浑身软绵绵的,脸色酡红,有点儿心猿意马,心跳加速,却有点缩手缩脚的不敢做出更紧密的举动。
酒店的监控室内,恰好有保全看到了,但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看不出安觉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身体有恙,万一坏了人家的好事怎么办。
山本健一把安觉架起来,搂住她的腰,带进了电梯。古川轻蔑一笑,跟了上去。
按照既定计划,安觉被山本健一送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他立即倒了杯温开水,喂给她喝下。片刻后,安觉恢复了清醒。
两人商量了几句,把房间里唯一的长桌收拾干净,铺上了宣纸和文房四宝。安觉拿起笔蘸墨,左手写了一幅字,伪装成山本健一的墨宝。右手又写了一幅字,看得出是她擅长的行书。
写完之后,两人倒了点清酒,坐在沙发上浅尝。山本健一抽空透过窗子看了眼楼下,勾起唇角轻笑:“不出所料,吉田惠子来了。”
“你昨天故意装醉,说今天要来见我,她作为你的未婚妻,难怪要生气。”安觉酸溜溜的说。
张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问:“小觉,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吗?”
安觉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敢!”
这般理所当然的质问和呵斥,俨然自己就是正牌女友。张健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反复琢磨这一刻自己的心里的感觉,万分确定安觉的口吻不是说笑,是实实在在的醋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回到北京,就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张健嗓音微颤地诉说着这埋藏了已久的心声,那个困扰他多年的梦境也逐渐清晰起来。他知道人的梦境都是潜意识里某种映照,因此备受折磨,但随着安觉的长大,这份束缚自己的羞耻感越来约淡。
他期待着,等到安觉成年了,能让这份爱意脱离猥琐不堪的范畴,变得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只是具体要怎么做,他还没个章程。
安觉心头颤动,悸动和喜悦交织成篇,盈盈满满,就要从眼眶里溢出。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放松,不能把所有事情托盘而出,所以只能忍着。她等的时间固然很长,但张健比她更加辛苦,上一世的十年暗恋,加上这一辈子的别离,他似乎总是在经受时间的折磨。
她刚张开嘴想要给一句允诺,砸门声乍响。
吉田惠子尖锐的叫喊声穿门而入:“山本健一,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立刻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