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冷笑着推了钟谨民一把,说:“你不去看看?二老都为安觉得吵起来了。她也真是有本事,能让脾气那么好的二老为她吵架。”
钟谨民看了她一眼,“你今天说话很不对味啊,在学校受气了?”
梁慧扯了扯嘴角,阖上眼皮说:“没有的事,我在学校好的很。呵,我把话放在这里,自从安觉来到这个家里,二老就对小瑞不那么重视了。我上次想给他报个钢琴班,他们都不同意,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月是两千是贵了点,但我们家又不是付不起这学费。”
“梁慧,你这话说的过了!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在钟家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他们把小瑞当作眼珠子来疼,还想怎么样?钢琴班就那么好吗?我看你就是附庸风雅,才喜欢让他去学那些玩意儿!他在家里什么学不到,琴棋书画都有人可以教!”钟谨民大小也是个有实权的领导,在家脾气好那是对妻子的尊重,但也容不得枕边人这样误解自己的父母和家人。
梁慧咬咬嘴唇,委屈得红了眼。
钟谨民没听到她的反驳,以为她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却没有想到,她根本一宿没睡。
过了几天,安觉在段宁欢和周倩的依依不舍中换上迷彩服,坐上了前往军营的军车。她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对于军训并不怎么担心。如果真的受不了,她可以使用精神力来增强身体技能,缩短体能的恢复时间,保管能扛到结束的那一天。
因为在军营不能和外界联系,安觉不知道自己走后,钟家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原因是梁慧坚持要送小瑞去国外的夏令营,但家里没有一个人赞同。
她叫嚣着自己的儿子自己有权做主,把小瑞带回了娘家。钟鼎气得够呛,狠狠把钟谨民训斥了一顿,但又因为想孙子想的不行,劝说他把梁慧和小瑞接回来。
梁慧患有轻度的被害妄想症,近来总感觉钟家人对自己不好,回到娘家后心情压抑的哭了好几天。小瑞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样,变得对她十分畏惧,只肯和外婆睡,不敢再和她亲近。梁慧的母亲劝说她要大度和宽容,又背地里打听钟谨民的私生活,发觉并没有什么事,就责备起女儿来。这么一来,梁慧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某天私自把小瑞带家门,想买车票去外地住一段时间。
岂料车站人多,她本就精神恍惚,才一个转身,生性好动的小瑞就不见了。梁慧惊慌失措,赶紧报了警,又哭着让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忙找孩子,钟谨民接到电话时,小瑞已经失踪一个多小时了。
“你说什么,小瑞丢了?”钟谨民顿时两眼发黑,差点栽倒。
要说钟家人最怕的是什么,无疑是丢了孩子,这是笼罩他们几十年的噩梦。小瑞是钟家的嫡孙,将来是要承担这个钟家文化传承重担的,丢了?他们根本想都不敢这么想。
钟谨民冷静下来后,调动自己所有的人脉,让北京的警方帮忙找人。但小瑞才多大,豆丁大的孩子随便被赛进行李箱都能偷走,搜索起来宛若大海捞针。
这时候梁慧才知道错了,痛悔不已,埋怨自己不该独自带着孩子出门。但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孩子如果找不回来,她死都不能弥补过错。
钟鼎和段宁欢更是被吓的犯了病,直接送进了医院。
此时,车站的一个厕所里,小瑞正躲在隔间里瑟瑟发抖。在售票厅时,他要尿尿来不及了,和妈妈说话她充耳不闻,就自己跑出去找厕所,结果尿完尿却发现不认识回去的路了,心里害怕极了,但记着爷爷奶奶教导的话,不敢乱跑,更不敢找陌生人帮忙,便回到厕所等着妈妈来找自己。
他抱着自己哭的嗓子都哑了,喃喃道:“妈妈,妈妈……你怎么还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