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想着便说了，但她自己显然也知道这说法有多可笑，一时间慢慢慢慢声音就小了下来。

老夫人倒也没嘲笑她，就等着她说完，才轻叹一声，唤了声：“老身的可怜孙女哟，她说这话你就信了，你如何如此天真？”

李静被说的羞愧不已，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旁边的李志见状，立刻得意起来。

“就是，学学你哥哥我，我就从来不信她的话！”

老夫人对此表示了极大的赞同，连连说：“你们要时刻记住，只有你们才是一体的，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血缘都是连在一块的！”

“至于那个外来种私生子……”谭老夫人眼里浮现了明确的厌恶，声音都冷淡下来。

“她爱怎么作怎么作，天塌下来由你们外祖母顶着，但你们也千万不要让她钻了空子！”

谭老夫人说着，神情严肃起来。

兄妹俩听得似懂非懂，犹犹豫豫的又追问什么是让颜轻钻空子，这次老夫人没开口，反而是旁边的嬷嬷恨铁不成钢似的。

“这话还要问吗？自然是你们的父亲！你们是他的嫡子嫡女，怎能不跟父亲打好关系？”

“小少爷你的世子之位可还没下来，若是那乡下丫头忽然又冒出个兄长来，指明了说是武侯的孩子，你该如何？即便你是嫡长子，可她要是咬死了你是继室之子，你又该当如何？”

嬷嬷说着，心中实在是忍不住叹气，最后又有意提醒了一句，“莫要忘了，那人跟陛下那头的关系都十分要好。”

“若是她真要坚持，难说到时候陛下会不会开这个先例，你们啊……多长点心吧！”

嬷嬷这么一说，李志李静兄妹俩背后一时惊出一身冷汗来，神色也变得惊恐。

李静很想说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但是想想今天公堂上颜轻的咄咄逼人，她忽然又没有这个自信了，一时间颇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反而觉得嬷嬷说的话更有道理了。

老夫人见此，也是摇摇头，慢吞吞的说：“事情利害关系，外祖母都同你们说明白了，你们自己想想，是也不是？”

兄妹俩哪敢说不是啊，低着头乖乖点了点头，却只听头上又是一声叹气。

“既然如此，你们还能在这做什么？”

两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即便神情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恭敬的朝外祖母福了福身，乖乖说：“孙儿/孙女明白了，孙儿/孙女这就告退。”

谭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目送着兄妹两人彻底离开之后，又收敛起来。

等小辈一走，谭老夫人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气。

她直接将桌子上所有的茶盏全都推了下去，脸色阴沉愤怒至极，恨声说着：“真是个祸害！死了三十年还阴魂不散！”

旁边的嬷嬷见状，无奈也只能慢慢劝解，可显然也消解不了谭老夫人心中的怒气。

“她那女儿和外孙女也是一个顶一个的祸害！

早知当初我就应该活活掐死她！这四人也不愧是一脉同出，一个比一个的不要脸，亏我当初心善，竟将一个爬床丫鬟生下的女儿抱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