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带下去也只能去看大夫了,符修文对自己的身手毫不怀疑,自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而且现在,他有一个更迫在眉睫的问题。
扫了一眼门外,符修文幽幽问起:“丞相可知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谷丞相听到这里有些错愕,忙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谷饶脸色有些不好,但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即便不太高兴也没表现出来,坦白说道:“回殿下,已经查过了,是魏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闻言,符修文微微眯了眯眼睛,猜到是魏软软这时候并不算意外,但又觉得愤怒。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底线……
魏家当真觉得他不会生气吗?还是说,他们如此自信自家女儿能够博得陛下欢心?
符修文冷笑一声,颔首朝谷饶道谢,接着告辞离开。
谷丞相没有挽留,回头的时候却瞥见自家儿子一副震惊模样,他这才稍稍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问:“你这是怎么,之前不也教过你为官之道?”
闻言,谷饶微微低头,有些不满却也诚实,坦白说道:“可是爹,这位荣王未免太过嚣张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五弟打成这样,看起来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完全就没把我们家放在眼里啊!”
谷饶说的愤愤不平,显然是十分生气。
但对于他的这番话,谷丞相却反倒是偏过头来认真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这话就跟打哑谜似的,谷饶隐隐猜到父亲生气了,但却又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一时间只好闭了嘴,但神色又抑制不住。
谷丞相见状,既无奈又无话可说,良久才摇了摇头,继续说:“你眼界实在太小。”
“若想在这条道上走的长久,可不能这么小心眼,着眼于眼前的斗争阴谋都没必要,你得学会往后看,谁走到最后谁才是赢家——而你只要足够敏锐,跟着赢家也可平步青云。”
谷丞相说得别有深意,暗示之意十分明显,谷饶眼里闪过几分错愕,既是不可置信也是怀疑。
不禁诧异说道:“走到最后的赢家……?父亲指的是那位荣王殿下?可这又怎么可能?”
他神色明显有些激动。
“他不过一个半路来的小子,身世都没有搞明白,若陛下属意他,朝堂上坊间内谁能接受?陛下怕不是……”
“——住嘴!”
眼看谷饶就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谷丞相匆忙让他闭了嘴,险些就要扇一巴掌过去了,他瞪着自家这个大儿子,警告了句:
“这话以后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我再听见你说这类话,你就同你五弟一块去跪祠堂。”
如此一说,谷饶才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
他看起来仍然无法理解,谷丞相无奈却也冷笑着解释:“身世不身世的又有何干?”
“只要陛下认了他是自家孩子,那就没有人能说他不是——更何况我在陛下身边为官这么多年,若他的这点心思都猜不明白,白瞎这丞相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