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赐封荣王,但符修文年纪小,也不能做什么事,皇帝便让他去国子监。
美名其曰是念书,但实际上应当只是去见见人罢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否决,翌日,符修文和颜轻便预备一块上街逛逛,顺带买些笔墨纸砚和衣物,以作国子监内不时之需。
不过说来奇怪,刚出府,两人就碰见似乎是特地在门外守着的一个男人。
颜轻本来也没多在意,却不想男人自报家门竟是说自己是七皇子顾景言,她听到这名号时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符修文,两人眼里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心中显然达成了共识。
先不说这七皇子的身份是真是假,单说顾景言这神色里清澈的愚蠢也实在是恰到好处,颜轻轻咳一声,神色满是暗示。
听着这声暗示,符修文也不禁一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客气邀请:“原来是七殿下,幸会。”
“我们这正要去街上逛一逛,七殿下一起吗?”
顾景言本就奔着同新来的这位王爷打好关系,听到这句邀请也是受宠若惊,忙连连点头。
一个冤大头就这么成功加入队伍了,他自己还尚无所觉,高高兴兴的在前面领路,一番介绍语说得**澎湃。
他大概是觉得多说几句话就能和符修文他们打好关系,一路上嘴都不带停的。
符修文和颜轻倒也随意,他愿意说就说,不过到了付钱的重要时刻——两人问了价钱后,不约而同露出为难的表情,神色纠结、不安、尴尬等极其复杂,看起来仿佛十分缺这十两银子。
顾景言一瞧,立刻觉得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兴奋异常,上去大手一挥:“把这两位看上的都包了。”
听到这话,符修文还装模作样的上前拦了拦,一边说:“这不好吧,让你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可说到顾景言心坎上了,他故作大方,立即摆了摆手。
嘴里说着:“我们一见如故,买些礼物赠予又何妨,没关系,本殿下好歹也是皇子之身,这么点小钱不过洒洒水而已,你还有其他想要的都可以……”
不等顾景言话说完,颜轻立刻抢先开口:“——那那个宣纸能再来一份吗?”
她说完,乖乖眨了眨眼。
顾景言没说完的话一噎,按理说实在不太想同意的,但是话才刚说出去,都还热乎着的。
这个时候要是拒绝,岂不是丢了大面子?那岂不是会给符修文留下不好的印象——一番思量下来,顾景言咬着牙,僵笑一声:“当然可以!”
颜轻立即配合的大夸特夸,夸得顾景言人都有些找不着北了,银子哗哗流也没察觉到异样。
直到最后一摸口袋,顾景言彻底呆住了。
也由不得顾景言不呆住,这一路逛下来,符修文和颜轻完全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
搞到后头就连颜轻都忍不住在底下小声赞叹,同符修文说:“他这出来拜访个人,带的钱可真多啊,真让人眼红。”
符修文听得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两人配合得坑了下顾景言,直把人坑得裤衩底掉。
眼下都没钱了,颜轻自然也决定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