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共识后便各自回去了。
翌日一大清早,颜轻刚开了药铺的门没多久,就听见堂间有人敲门唤人。
她应了一声,立刻迎将出来,一眼瞥见外头带着幕篱的妇人,不由稍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哪位富贵人家的贵人。
颜轻引着妇人坐下,心下盘算几分,一面也问询道:“不知夫人是何处不适?”
那妇人坐下取了幕篱,却不想里头还掩着面纱,颜轻觉得新奇,却也明白过来这夫人不想暴露身份的心情。
索性也不等那妇人犹豫犹豫地回答些什么,颜轻径自道:“夫人不愿说也请将手腕放于此。”
听闻他这么说,那妇人明显松了口气,手下顺从无比,露出一截白皙皓腕来,倒是极美。
颜轻定了定神,手探上去,顺势动用系统。
不消一刻,系统结果出来了,颜轻沉吟少许,抬眼看向妇人,眼里有丝惊讶:“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已有三月身孕,只是……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于颜轻的报喜,那妇人看起来并不惊讶似的,她眉间染着淡淡愁绪,一面朝着颜轻点了点头,轻声说:“大夫想说什么便说吧。”
连声音都显得柔弱几分,这妇人大抵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颜轻点点头,便也直说了。
“夫人有身孕固然是好事,只是夫人先天气血不足,长此以往,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若是想留,恐怕难……不知夫人是如何想的?”
颜轻一面说一面注意着对面人的动静,果见她听见孩子可能保不住之后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她猛的想要抓住颜轻的手,还未说话就先咳了两声,也顾不上平息自己,妇人急切不已地开口。
“——不行!这个孩子妾身一定要留下来。”
话说完,又是几声剧烈咳嗽,妇人捂着唇连腰都咳得弯了下来,旁边的侍女吓傻了眼,幸好颜轻尚在旁边,她起身忙给妇人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那妇人忧郁得很,稍稍停息些便顺势抓紧了颜轻,颜轻这次避无可避,只得听着她继续说。
“大夫,颜大夫!妾身身子差妾身自己是知道的,妾身也是听闻大夫你医术高明才慕名前来,你单从诊脉就能看出这些……那,那你一定知道如何保住妾身肚子里这个孩子吧?”
那妇人说着,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挣扎着站起,看起来竟似要给颜轻下跪似的,颜轻吓了一跳,忙伸手拦着。
妇人挣扎着要跪,嘴里还在哀哀说着,“救救他,救救妾身的孩子……大夫,求您了……”
如此情况,医者仁心,颜轻哪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她只能安抚着,一面说:“夫人莫急,在下也不曾说这孩子不能保,只是……”
颜轻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和同这妇人说起,却不想那妇人仿佛猜到了什么,精神一振。
当即朝着旁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