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一听就急了。

他主动要走，和卫辽说送走，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追随卫辽好几年了，这其中的差别，费老再清楚不过。

“卫公子，老夫能解夫人身上的毒，还能为夫人调节身体，生子完全不是问题，还请公子给老夫一个机会！”

说着，费老就开始给卫辽磕头。

这是他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如果只是将他一个人送走，他绝对不会反抗，但是现在还牵连到了他的孙女儿，他就不能放弃。

卫辽笑了，很浅的笑，但有笑声。

只是这笑声听在费老的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惊恐的动静，吓得他浑身一个哆嗦，更加急切的请求：“公子，老夫追随您多年，冒死请公子再给我一个机会！”

说话间，费老已经又磕了几个头，头头掷地，次次有声。

“好了。”

卫辽再次开口。

费老停下磕头，额头之上已经泛红，可见刚刚的力气有多大。

“你能为我娘子解毒？”

卫辽问。

费老连忙点头：“能！不仅能解毒，还能调养好夫人的身体，让夫人长命百岁！”

“那，你打算活多久，才能保证我娘子长命百岁？”

卫辽又问。

这一次费老哽住了。

那夫人的年纪也才不过十六七岁而已，而自己今年都已经六十有余。

夫人百岁，自己岂不是要一百四五十岁了？

这个回答，显然是怎么说都是错。

不过费老也是人精，忙道：“公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不能长命，但还有心儿在。她深得我的医术真传，一定可以护夫人长命百岁！”

“费洛心啊！”

卫辽放下茶盏，冷笑：“费老，我很想知道，你确定费洛心愿意护我娘子周全？”

一句话，再次让费老说不出话来。

就冲着刚刚费洛心对顾田田的那个态度，别说是费老了，但凡是有眼睛的人，连脑子都不用动，就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还护人周全，不下毒弄死她就不错了。

“看，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卫辽起身来到费老面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当我卫辽是傻子，还是，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卫公子，我，我……”

费老张了张嘴，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消散，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仿佛又老了许多岁。

卫辽没有多停留，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念你追随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不会取你们祖孙的性命。东洲岛上百姓日子清苦，不少人得了病只能硬抗而不敢医治。你若真心悔过，便带着你的孙女儿过去多救些可怜人吧！”

东洲岛！

这个地名让费老的身体一软，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说句最难听的形容，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贫苦之地。

但凡是能到那个地方生活的人，不是被逼得没有了任何退路，就是被发配到那里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