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吴非凡自然应承了下来。一舟是一家生产日用品的塑料制品公司，钱谦谦在平台上与一舟的负责人有过互动，之后双方做过初步交流。钱谦谦感觉很不错，因此，非常憧憬这一次的谈判。

“Dun，昨天碰到的问题，我做了些方案，想和你探讨下。你现在要是空的话，我们上楼谈谈。”

钱谦谦点点头后，与华一路一起回了自己办公室。

华一路刚坐下就吃痛地嗯哼了一声，引来钱谦谦的关心：“什么情况？”

“刚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在这儿？”

“搬东西摔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坐下来的时候有些痛，不打紧，我们还是谈谈正事。”

“你怎么脸红了？”

“疼的，不行吗？”

若非钱谦谦说他脸红，华一路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回答摔跤这事时，想起摔下去前一秒与吴非凡刹那间的目光交汇，心里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他起初爬起来要埋怨吴非凡，但看到她在那些捣乱的人面前丝毫不怯弱的样子，这念头迅速消灭了下去，甚至还替她说了话。

“说起来，你今天倒是挺有魄力，还想到为兄弟我说话。我反倒是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有些难以招架了。”

“我也是看不惯。不过，你真这么决定，不用你父母的圈子了吗？”

“非凡说的对，我可以靠自己来证明实力。”

“那晚上，你怎么处理？”

“晚上……”

上海的夜晚一如以往的繁华璀璨，暗下的天幕被霓虹灯点亮，人流与车流在光影中成了无数条没有尽头的条带。

香格里拉酒店宴会厅的一角，一个沉稳的女声道：“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既然来了这宴会，就好好参加。”

“我七点半得走。”

“丰饶是我和你爸的心血，上海分公司也是战略发展的一部分。我没让你放弃微软的工作是为了让你在大公司里好好学习管理，将来再根据情况，你到公司就有了说话的底气。你倒好，去创业了。”

“这些年，公司也培养了不少职业经理人。他们大多从跨国企业来，对公司发展起了很好的作用。我一向自由惯了，去了反倒碍人手脚，还搞得自己不舒服。”

“你以为你创业就能自由了？你懂什么叫自由吗？这世上有几个人是自由的？”

“至少是独立的。”

“好。你铁了心，要自个儿创业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钱母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见到儿子钱谦谦时的那抹笑容，在她听完钱谦谦创业的事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儿子小的时候，他还忌惮些，长大了懂得来个先斩后奏，辍学，辞职，创业，都是生米煮成熟饭才汇报。她拿他是没有办法，拿绳子捆来的继承人是没有用的，倒不如让形形色色的社会来替她好好教育这渴望自由独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