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抓住夏雪的手腕，沉声问道，“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当然有。你问的这是什么话，要是没有，我何必费这些心思替你谋划？”夏雪有些来气了。

慕容风见她似乎动怒，反而放心了，只不过这心还没落到底，夏雪又说道，“我准备出一趟远门。你觉得我这次还需要再寻个替身放在宫里吗？”

“你又要去哪儿？”

“大历。燕王找到我那些店铺的清单，要挟着我给他交保护费。这回过去就是跟他谈判，随便再查一查他到底把姬康藏在哪儿。”

“这种小事，你何必亲自去？燕王那边，我替你去谈。另外，在大历的商铺你可以让他们搬到姜国来，可以走水路更快些，船队都给你准备好。”

“不是你一句话那么简单能解决的，至少有好几百人的吃喝都指望着那些铺子。他们还有家眷，也不能说走就跟我走了。再说了，姜国的船队开进大历的水域，不能直接进吧，要伪装还要疏通关卡，到时候花费下来还不如我给他出些银子。”

“你就不能指望我一回吗？”

“那就是有你在的时候，若是回回都指望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怎么办？”

慕容风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么说，你都已经决定好了，只是来知会一声，不是问我意见了。”

“嗯。”夏雪答得十分干脆。

“你有没有想过，姬康其实被藏在姜国境内？”

夏雪一愣，抬头望向慕容风，“燕王跟你说过什么？还是你们……”

“若是我说，这件事我也有参与，并且不希望你去找他，你会答应我吗？”

“为何？你不是说你会打赢那场仗，为何还要用这种手段？”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意思是不论如何你都要找到他？”

“对，他是大历的皇帝啊，就算是在战场上被敌人打败，也不该是被阴谋击败。更何况，这场阴谋还是因我而起，我要去纠正这场错误！”

“那他要是死了呢？难道你还会替他复仇？”

夏雪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倒没想过。

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道，“要是他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就算她体内的时之砂，也没办法让其他人死而复生。锦湖仙人大概也不会帮她去救一个死人。

慕容风冷冷一笑，“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夏雪反问道。

“可惜他不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他再活着。”

夏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可下一瞬她释然了。慕容风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对自己尚且都可以隐忍数十年，更别说是对自己的敌人了。

“我说我要杀了他，你生气了吗？”他对上她的双眼，目光柔和了一些。

“没有。若是你们在战场相遇，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我为何生气。”

“那你现在要去救他，有没有想过我作何感想？”

“他不是在战场上被你击败的，是被……”夏雪辩解到一半，止住话头，反问道，“你这是要阻止我去了？”

“不是，你想去就去吧，只要答应我，你会平安回到我身边。我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