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中划过一抹内疚，他沉痛地吟了一声。

最终放下了许柟英的手，沧桑的身影朝小屋里走去。

许柟英在院子里看了很久，她走出去时，正门遇上了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人。

男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茶色系头发，眼睑微微下垂，五官和她颇为相像。

温岁寒手里捧着一束花，还拎了一篮子水果，看到许柟英时，篮子从手中掉落下来，里面的一颗蛇果滚落到附近的荒草丛里。

男人的脸上浮现诧异，激动，惊喜，思念和太多复杂的情绪。

“姐？”

许柟英抿紧唇瓣，她浑身紧绷着，第一次确认，“你是我弟弟？”

温岁寒扔下花，朝许柟英抱去，眼中满是泪水，“姐，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许柟英眸子变了变，她有些拘谨地回抱住男人，手搭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抚摸了几下。

她的眼角不自觉就红了。

“姐，你是来看牧迩哥的吗？”温岁寒退开，手指捏紧一片花瓣，他的神情淡淡的忧伤。

“师父说牧迩哥他死在了鬼谷，他再也回不来了。”

“姐，你是玄术师，师父说你的玄术不是他教的。”温岁寒说话时，呼吸紧了几分，他的眸光里闪烁着一丝希望。

许柟英沉默地听着，她有玄术？为什么她一醒来开始，阿修就没有跟她说过此事。

温岁寒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眼里很陌生，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的唇音近乎颤抖，“姐……你不记得我了？”

许柟英抿紧唇瓣，良久，才点了点头。

温岁寒感觉被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泼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眼眶中蓄满泪水。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以前录过的视频翻了出来。

“姐，你再好好回忆，不可以忘掉我……你是我的亲姐姐，怎么能忘掉我……”

许柟英看见他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翻着手机一页一页往下翻。

记忆的片段在脑海里划过，让许柟英头脑胀痛。

“姐，你说过，要做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温岁寒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许柟英喃声了无数遍，“你是温岁寒，是我弟弟……是温岁寒……我是温岁礼，是……”

老人听到声音，停止凝望，打开小屋的门，走了出来。

“岁寒。”一道沉重略带严肃的声音传来。

温岁寒看向门口的老人，朝他颔首，“樂爷爷……”

“天气凉了，带你姐姐进屋喝些温水，坐下再叙旧。”

……

夜晚，许柟英答应跟温岁寒去一趟曾经的家找回记忆。

两人坐车走后，一团黑影出现在院子悬梁上空。

“枝丫——”

院子的门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摇晃开来，后院里，雷震符体漂浮在半空中，白发苍苍的佛子樂盘膝坐在中央。

他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身后并无一人，浑身透着悲戚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