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的一天夜里,叶勇吃醉了酒,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嘴里嘻嘻哈哈说着黄腔。
碰巧王媒婆给人做成了一桩媒,吃了男方家的酒,拿了媒人红包,喜滋滋的往家赶。
半路,在田埂间遇到了叶勇。
叶勇在酒精的作用下,抓着肥硕如球的王媒婆一顿上下其手,嘴里还喊:“哪儿来的胖婆娘,到你勇哥的怀里来,让勇哥好好疼疼你。”
“呸!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是谁?”王媒婆破口大骂。
酒壮怂人胆,叶勇压根不怕王媒婆,仍旧抓着她不放。
王媒婆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就和叶勇扭打在了一起。
后来还是路过的村民,给他们拉了架。
自此两家就结了梁子。
这时,李春草端着一锅绿豆汤走进来,对着众人:“天气热,先喝点绿豆汤解解暑,一会儿菜备齐了,就上了。”
这时,就有人说:“春草,你和王姐关系这么好,她给你家秀秀介绍了个啥对象?”
李春草闻言一笑:“我家秀秀才刚找到工作,等工作稳定了,再求王姐帮忙。王姐是看着秀秀长大的,到时候王姐肯定要给我们家秀秀介绍个好对象。”
那人接着道:“秀秀和枝枝是堂姐妹,年纪差不多大,长得都挺水灵的,以后就看她们两个嫁什么人家了。”
王媒婆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叶秀,将嘴里的瓜子壳随意的吐到地上,对着身边人道:“叶家两个姑娘,秀秀漂亮懂事,哪里像叶枝枝成天低着个头,死气沉沉的。”
李春草故作大度的一笑:“王姐,你就会说笑,我家秀秀可没有枝枝能干,枝枝也有二十岁了,王姐可以帮着枝枝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好人家。”
王媒婆自然知道李春草在装逼,她见叶枝枝像木头一样,呆坐在她眼前,立刻想到了叶勇,更加来气:“再能干也是苦命,她娘说不定就是被她克死的,这样一个丧门星,谁家娶她谁家倒霉。”
叶枝枝听到这话,当场怒了,恨不得站起身与王媒婆对骂。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堂堂顶级特工,怎么沦落到与无知老妇争长短的地步了?
于是,叶枝枝只转过脸,瞪了王媒婆一眼。
叶枝枝眼里的蔑视与威胁,这让王媒婆更加生气。
恰好又看到叶秀走过来,于是拉着叶秀的手:“你那同学和李松林处得怎么样了?要我说,李松林进了钢铁厂,自然是要娶个好的,哪里能看的上赌鬼的女儿。”
之前张秀琴托王媒婆,给李松林介绍对象。那女孩就是叶秀的同学,名叫洪小雨。
两人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关系不错,初中毕业以后也经常一起玩。
前几天,洪小雨还来找叶秀玩呢,提起李松林,满脸娇羞。
王媒婆说这话,就是在点叶枝枝呢。
叶秀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故意扯着嗓子喊:“处得挺好的,两人快成了。洪小雨可是纺织厂女工,不像有些人天生贱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好意思坐在李松林的车后面,皮怎么那么厚呢。”
此时,屋子里的妇女们,都听出了王媒婆和叶秀一唱一和骂叶枝枝呢。
她们只捂着嘴笑,没有一个帮叶枝枝说话的。
叶枝枝不想再忍了,起身,走向叶秀:“李松林的自行车后座没带你,你嫉妒了?”
“你,你胡说什么?!”叶秀气急。
叶枝枝又转向王媒婆:“我家屋后铁柱家,还有屋东头小白家的媒都是你做的?”
王媒婆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啊。”
叶枝枝粲然一笑:“难怪铁柱把他媳妇打的鼻青脸肿,没一块好地方。还有小白家媳妇喝农药死了。原来都是你做的好媒呀。”
这事都是千真万确,众所周知,抵赖不得的,王媒婆顿时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看戏的妇女们,也不再笑了。
在这盲婚哑嫁的年代,不知多少妇女受了媒婆胡言乱语的害。
李春草见状,立刻指着叶枝枝道:“小孩子家家,没规矩,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