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风的眸子再次聚焦，飘走的神思也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

“然后你就留在了阎零，留在我身边，由我亲自带着。”

说完，宁泽风翻动画册。

下一张小卡画上，是南温酒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的样子。

她脸上都是血，身上因为是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

而同样的，就像是第一次在大街上救下南温酒一样。

宁泽风背对着她站着。

她依旧看不到宁泽风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宁泽风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随后说道。

“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杀人的时候。”

南温酒顿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皱起。

“你失踪了三天才回来，任务完成的很出色，不过，当时你的手在抖。”

“你和我说，你差一点就要死了。只差一点。”

宁泽风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抹莫名后悔的情绪。

南温酒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回答的。”

宁泽风没有什么语气地说道。

“没有本事活不下来的人，就该死。”

这是当时宁泽风说的话。

南温酒轻笑一声，“可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组织。”

宁泽风垂眸，许久，回头说道。

“可也是这个组织，庇护你到了现在。”

四目相接，两人眼中尽是说不尽的冷意。

南温酒微微撇开头，“你出去吧。”

“怎么，不想听了？”宁泽风回头，轻轻将那本画册合上。

“我累了，不舒服。”

宁泽风闻言，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既然累了，那就休息吧，改天在给你说别的。”

宁泽风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南温酒捂着的心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心里好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那些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此时她应该像是一个旁观者才对。

可是心里，却控制不住的难受。

甚至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门外，宁泽风静静地站了很久。

他把画册方了回去，然后一个人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银白的世界。

只不过没有落雪。

干冷的空气打在人的皮肤上，就像是那些过去一样，清晰而刺骨。

当初，他在一个山洞里面找到了她。

她发着高烧，身上的伤口都烂了，还有毒虫咬的伤。

不过，她居然神奇的知道用岛上的一些奇怪的草来给自己简单的处理伤口。

甚至为了行动方便，还用刀子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宁泽风记得，当时看她狼狈的倒在山洞的泥水里面，那一刻，他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个人和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个被锁在车里快要窒息而死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那一夜，他用带来的药，给她把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理了。

一个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的女孩儿，却可以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让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珍重和怜惜。

彼时，他对这种第一次产生的感觉还很陌生。

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会在未来，经常在他的心头萦绕。

反复出现，反复被他否定。

直到……他再也无法否认、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