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的手抓着雪白的被单，越抓越紧，越抓越紧，好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只是死死地盯住那扇门。

“安然！”慕司寒叫了一声，可是安然的背影并不停止，慕司寒只好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安然不得不面对他，不耐开口，“你想干什么？”

“你离林淼远一点，她......好像有点问题，可能会伤害你，我......”

“你说她有问题？哪里有问题，你不要因为你现在不爱她了，就这么肆意辱骂林淼好么，是，我承认她是坏的，可这些都是拜谁所赐？不就是你么？”安然的眼里满是失望。

慕司寒眼中失望更甚，“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你不要和我扯什么别的，也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良心发现，说什么喜欢的人是我了，你现在这么三番五次地接近我，不就是占有欲作祟嘛，五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这么仔细想想，现在的林淼，不就是五年前的我么？对你死心塌地，什么都没有换来。”

“慕司寒，我知道我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放下了，你就不能也放下吗，林淼她喜欢你，你就好好的喜欢她，为什么非要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呢？把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就那么难吗？”

“安然！”

慕司寒骤然增大的声音，打断了安然的长篇大论，她刚刚只顾着抒发自己心头的愤懑，竟全然没有注意慕司寒的神色，他赤红着眸子，死死盯着她，抓住她的肩膀，“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我只是关心你......”

“谢谢，不需要！”安然也盯着他，硬是把口齿变得尖厉，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他，“这里是医院，我不想和你再有牵扯，你的关心，应该给你的女朋友，而不是浪费在我身上！”

慕司寒素来骄傲甚于常人，饶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可这么被安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践，驳斥，也被弄得火大，“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宁愿帮着林淼，她害过你多少次，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我对你的心意你就这么不屑嘛！”

“是，我不屑。”

轻飘飘的话语，却像一记重锤，慕司寒的脚步忍不住踉跄几下，手也松开了，安然没说话，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心口处像是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腊月的寒风往里灌着，慕司寒只觉得四肢冰冷，僵硬，就连心跳都迟钝缓慢起来。

双手慢慢捂住脸，为什么，每一次沟通，都以这样收场，他明明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