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沙发依旧一尘不染,如同地上的巨大纯手工地毯一样,永远透着干净而奢华的自律感。
所有拉开了百叶窗的玻璃窗都是那样的窗明几净,透露出这个房间的主人所有对细枝末节的要求都精益求精的习惯来。
简宁走向办公桌,一路上越过那些带着缕金,却不过分华丽的雕花楠木书柜,在他的办公桌前站定。
她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合同、文件、报表,还有串联了十几个分屏的电脑,以及旁边一个做出了全息投影的商业大楼,还放着规划蓝图的草稿。
如果放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下一秒就会推开门,走进来,然后告诉她,他很想念她。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去出差了,一场短暂的,短途出差。
胸腔里不自觉地溢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之意。
简宁闭上了眼睛——她还有一场,甚至几场硬仗要打——她不能在此刻情绪崩溃,甚至不能有分毫闪失或软弱。
“简小姐?”梁越川的声音有几分轻微的担忧。
简宁深呼吸、睁开眼、嫣然一笑,“拜托你准备的资料都安排好了?”
梁越川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简宁,“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同时把集团的大体情况告诉你。”
简宁点点头,一边翻看起了所有的高管名册,一边听梁越川大致讲了一下现在的形势。
Kgs集团作为一个体量巨大的跨过公司,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撼动的存在,但是平时有展倾世坐镇,自然没什么人敢造次,可这次展倾世离开得有些久,又偏偏是在遇到了特殊状况的情况下——
集团秘密开发的六星级酒店,建造基地出了蔚如歌遇袭被毁容的事件,导致秘密曝光,同时风评下降。
现在已经有很多小道消息传闻说展倾世是卷钱跑路了,集团内部也是人心惶惶。
Kgs集团是做餐饮旅游的,未来准备作为新一代招牌的酒店出了这件事,本就已经是重大打击了。
根基再大,也怕人心有异,树倒猢狲散。
梁越川也算言简意赅,花了十来分钟交代清楚眼下情况之后,忧心忡忡道,“原本只要总裁在,可能情况都会好一点,现在因为他不在,好多想着要瓜分集团利益的元老就跳出来了,我恐怕他们明天不一定会服你……”
“明天?”简宁轻笑,“我画个妆,通知所有人,半小时后开会。”
梁越川难以置信地看了简宁一眼,上百个高管的名单,她难道就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记住了?
还是在听着他分析情势的同时?
“去处理吧,我稍微画个妆,很快的。”简宁转身开始化妆,不再说话。
她倒不需要精彩亮相,可是她这病怏怏的苍白脸色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必须得遮一遮。
梁越川退出办公室的时候,隐约觉得简宁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总裁——那种处变不惊格外淡然的味道。
他没有说话,转身关上了门,去下达这位最新决策人的第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