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节都不怎么起眼，但全部都传达了一个信息，希尔芙雪莱临死之前这写很反常的小动作，很不符合这位女强人的素来习性。

简宁又仔细回想了希尔芙雪莱坠楼的那一瞬，动作有些奇怪——一般人要跳楼，会有一个助力的动作，大到起跳跃出、小到弯曲膝盖——哪怕只是踮起脚尖，而希尔芙雪莱完全没有任何的微动作，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简宁也没有，就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样。

这一切真的很奇怪。

其实原本在她坐上警车的时候开始就有一个微弱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模模糊糊产生了，现在这个念头变得更加具象清晰了：

其实在她赶到天台顶端的时候，希尔芙雪莱很可能就已经死了。

简宁睁开了双目——她此刻很肯定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而且她应该不是唯一一个这么认为的。

“言警官，我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巧合，又是你来审问我？”简宁抬头，看着眼前穿着警服一脸干练的女警官。

上次在山寺寒为简宁挡子弹住院的时候，这个女人从江城跨省跑到姑苏区调查山寺寒，连着简宁一起盘问，当时她没有配戴胸牌，简宁并不知晓她的全名，只知道她姓言。

现在看见她的名字，简宁不禁微微一笑。

名字起得恰当，却又有些不妥。

“言如玉，倒是符合言警官你这位警花的颜值，只不过，我认为言警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什么小家碧玉，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办起案来格外拼命。”

简宁微笑，淡淡道。

平心而论，她倒是不觉得言如玉有什么问题，反而对于这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却拼命做事的人很欣赏。

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只想着不劳而获，或者凡事只图快捷便利，认真做事的人越来越少。因此简宁觉得，像言如玉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只可惜，言如玉是山寺寒的敌人，而山寺寒这家伙虽然该打，但简宁既然已经认了他做朋友，那就绝对不会背叛他，因此她和言如玉之间，大概只能是敌人。

就算不是敌人，也不会是朋友。

言如玉笑笑，“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名字这东西，就跟身体发肤一样，父母给的，改不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如花还是如玉都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简宁轻笑，拿起言如玉递来的纸杯，缓慢喝掉了里面乘着的大半杯温开水，“我想问问，不知道我有饭吃吗？我饿了。随便在全家还是711给我买份便当都可以。目前，我还不是犯人，应该有饭吃吧？”

言如玉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走到门口吩咐人买一份便当回来，然后到简宁的对面坐下，看着她淡淡笑道，“其实你不也是一样？”

“什么？”简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了言如玉一眼，神情有些困惑。

言如玉淡淡看了简宁一眼，慢条斯理道，“你被怀疑杀了人，现在坐在警察局里等候审问，却还有心情要吃饭，我该佩服你心态好呢？还是该感慨你没有人性呢？”

她这么说，无非是要激怒简宁，这本身也是审问的一环——如果简宁真的是犯人，就会表现出不合常理的激动和冷静；又或者过于冷血和平静，辩称自己没有杀人，然后罗列一些事先准备好的不在场证明之类的。

而简宁的反应，却是令言如玉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