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路上把艾馨送到了医院，卓远风都没想明白。

江城的顶级私人医院，豪庭医院。

窗外万家灯火渐渐亮起，急诊室的灯刚刚熄灭。

女孩子身体里打了药，有点神志不清，刚刚在车上似乎是有些产生了幻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到了医院开了私人病房，私家医院的诊断报告很快给了出来——因为有吸食读品的经历，刚刚在车上的，是戒断反应。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接触得还不算太久的，但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就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不过做了CT和各方面检测，指标都还算正常，她可能是最近才开始吸读。”

“另外，药物的药效已经过去了，血液样本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要晚些时候才能出。病人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好消息是毒瘾不深，好戒。”

医生说完之后，静静等待展倾世进一步的指示。

展倾世看了看简宁，有些担忧，“你脸色不好，宁儿。”

简宁的神色的确有些阴郁，她印象中，艾馨一直是个很活泼健康，对生命充满积极向上的热情，很开朗的一个姑娘。

属于那种吵着要减肥，看见冰淇淋甜点就走不动路，吃完了会因为负罪感在跑步机上跑三个小时的女孩子。

很可爱，很青春，很活泼，但是，哪怕是在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艾馨，也已经变了个样子。

消瘦、苍白、忧郁，几乎脱了相。

见到简宁，她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整个人在水里泡得又湿又肿，都看不出她那么瘦弱。

药物也好，读品也好，都是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的。

简宁守在病房前的大厅里，站在窗前看着夜晚渐渐归于绚烂明亮。

她的青春年少，理想抱负，可以说就是被药物毁了，而眼下，这五年里唯一一个跟她算有点交情的姑娘，又差一点被药物毁了。

这种下作的手段、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她轻轻咬牙，神情严肃地看着窗外，眉间的郁色越发凝重。

而此时，卓远风也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走到大厅另一侧，站在坐着等候检验结果的展倾世面前，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装了厚厚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他。

“总裁，前阵子，您叫我去查简宁小姐过去的全部记录，都在这里了。”卓远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的确是有过心上人的，而且……您先前的顾虑是正确的。”

前阵子总裁为了替她撑腰，去了小包子的幼儿园，偏偏碰到一个叫林嘉义的男人和她走得很近。

当场展倾世就让卓远风去调查了，果然查到了一丝端倪。

厚厚的一沓资料里，有聊天记录有邮件还有照片、视频等等，基本上五花八门无孔不入，全方位展示了，简宁的高中时代有过那么一年的美好初恋时光。

展倾世看着照片里笑得清新自然略带脸红的女孩，和她身边高高瘦瘦一脸斯文的男生，他的眼睛看着简宁，完全没有分毫的偏移，眼睛里满满都是女孩。

女孩正是高中时代的简宁。

男生长得和林嘉义有几分相似，资料显示，他是林嘉义的哥哥，简宁的学长，学生会的会长。

简宁的……初恋。

修长的手指点在男人的照片上，展倾世情绪有些晦暗地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和身份。

“林靖之、26岁、麻省理工华裔副教授……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