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迦已经好了许多了,除了身子仍旧病弱,精神气倒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薛廷改了药方,让阿难加以药膳辅佐,想来大好也就在这两日了。
处理完折子后,几乎无旁事叨扰,阿难却道:
“小姐,谭公子在外等候多是,求见小姐。”
檀迦很是意外,自从魏知许前来上工后,就没再见过谭歧了,听说风寒病的很重,总不见好:
“宣进来吧。”
谭歧进来后,面色苍白地给檀迦行大礼:
“谭歧久来抱病,无力为小姐分忧,请小姐恕罪。”
檀迦微微一笑,反而语言温和:
“本小姐以为非得贤之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信之难,你本没有什么过错,谭大人说子岐是个爱读书的文人,有寄情山水的决心,这很好。”
“可于本小姐而言,并非是成就大业困难,而是得到贤才困难,信任贤才比之使用贤才更困难,本小姐处在这西北,足不出户,却知世人艰苦,子岐,你想为本小姐,或者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什么吗?”
谭歧听此话猛地抬头,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眼中却藏着隐隐激动的热泪,他本以为小姐已经弃了他!
“小姐,子岐不堪重用……”谭歧口不择言,高兴地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知一昧贬低自己,只恐让小姐失望。
檀迦挑挑眉,缓缓开口: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学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本小姐不担心子岐的才学比不上别人,却安心子岐立不下伟大的志向,子岐,你说呢?”
谭歧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秀气的面容,有些羞愧,自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小姐若相信子岐,子岐愿意为荣侯和小姐,尽力而为,请小姐明示!”
“朝堂中本小姐能用的人太少,子岐,你该去考取功名,做本小姐在朝堂的眼睛。”檀迦笑道,“不过是前三甲,如何能拦住子岐入仕的决心呢?”
谭歧受到了檀迦的鼓舞,复大拜:
“子岐定不负小姐所望。”
檀迦这才微笑道:
“善也。”
阿难瞧着人走了,才上前询问道:
“小姐,如今沈公子在阙都为小姐招揽能人异士,沈公子也未科举入仕,以谭公子的学识,恐难以斩获状元桂冠。”
檀迦抬头,漫不经心道:
“那又如何?科举三甲,应当都落在我荣府座下才是。”
之前收用的几位书生,这次在春闱之中,听说发挥的都还不错,自家兄长更不必说,本来是应该参加明年的科举,谁料竟然在今年便有所进益,得到了名额。
若是不出所料,花好应当也是在同一年,说不得还会同兄长在科举试场中碰上。
这对她而言,无论是谁摘得桂冠,都是好事。
谭歧的一手锦绣文章是格外出色的,也因此谭大人不得不为了谭歧着想而帮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