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前来议事的人都离开后,阿难才询问道:
“昨日的长公主殿下的春耕礼送到王府了,都是上好的药材,不知可有用?”
樗里子沉住气:“公主殿下赐下的药材自然是万般好的,可现如今殿下的身子过于亏虚,不适合大剂量的进补,还是先慢慢用一些药性温和的膳食进行补养,往后,等固本培元之后,再用也无不可,怕就是怕,殿下总是任性!”
“旁的事,如何不能先放在那,等身体好了,总归是来日方长,处理多少样不行?”
阿难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怜惜:
“自小,小姐娇蛮任性,不过都是伪装,若不如此,只怕后宅随意什么人都能欺辱了她!夫人虽然也在乎小姐,可终究难以顾及,没有人能保护小姐,除了她自己。”
“这一身的病痛,从后宅带出来的不知凡几,原先的那个宋姨娘一伙人根本不是好相与的!”
樗里子自是百般无奈,却也没再说什么,自家主子的情况,整个大邺没谁不知道其中的仔细的:
“盼就盼着小姐能早点好起来,王府还有无数人等着小姐的荫蔽呢!”
每日白天,魏知许都会在校场训练兵士,晚上则是守着檀迦,两日后,檀迦才缓慢转醒,睁开眼就是自己的恩师姚元是,当下便有些清醒了:
“老师?您怎么在……?”
姚元是坐在那处,冷哼一声:“我若是不在,又怎知你已病倒三天有余?阿难到底是没瞒过我去,你可是叮嘱过他不许我知道?”
檀迦自然是吩咐过的,毕竟自己生病的事情,若是被亲近之人知晓,怕是要担心,不如瞒着,撑过一两日也就好了。
谁知道,这就三天过去了,让檀迦有些悻悻。
不过全身总归还是虚弱,侍女将他扶坐起,又要喂他吃药,檀迦犹豫半天,在老师面前扭扭捏捏总归是不像样!
于是乎在姚元是的死亡注视下,檀迦咬咬牙还是一口闷了,喝完后,姚元是才变戏法似的一翻手出现了一个糖块儿,哄小孩似的:
“拿去吃吧,知道你这药苦。”
檀迦倒是没扭捏,含在口里等着糖块化开,确实是甜滋滋的。
姚元是淡淡道:“日后吃了苦药来找我要糖,吃蜜饯会伤药性,明白吗?”
“我知道了。”檀迦跟个小孩拗不过大人一样,老实巴交道。
“你前两日让温玉去找合适的人,他如今回京去给你布局去了,近一年估计不会在你身边,我也写了几封拜帖送去了文墨山海,等那主人回了消息,就知道如何了。”姚元是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口,那这事儿八九成就敲定了。